窗,让清晨带着芬芳的空气呼啦啦吹进车里。他随手打开cd播放器,从音响里传来了黑摇滚的激烈嘶吼,他情不自禁地用自己的手指敲击着方向盘,打起了节奏,只要一想到能够见到自己的宝贝们,就让他觉得血脉喷张。
车最后停在了一个水泥围墙的大院子外,硕大的铁门落上了锁头,绿色的油漆已经开始从门板上剥落,露出了原本的铁青色。两栋外墙贴着廉价瓷砖片的平房,从围墙之上露出了半截。这建筑显然有段时间了,因为即使是早晨柔和泛白的晨光,也不能使磁砖片那灰沉沉的颜色,有丝毫明亮起来的趋势。
但是这些细节都影响不到男人的好心情,他从汽车的手套箱里翻出了一串黄铜色钥匙,然后吹着口哨下了车,用几乎是一蹦一跳的舞步走到了铁门边。
只听得“咔哒”一声,锁头被利落地打开了,男人左右环顾了许久,才轻轻将铁门推开了一条缝隙闪了进去,接着又利索地从院子里插上了铁门的插销。是的,他很小心谨慎,他不愿意有任何不相干的事,不相干的人,打扰他的欢乐,更不愿任何人擅闯他的圣地。
两栋平房纵横构建,形成了l型,横向的房子有一个很大的卷闸门,卷闸门前还挂着很多垂下来的塑料薄片,就像是商场夏天用来阻挡冷空调外流的垂帘。纵向的房子,则有一个钢板一样厚重的大门,整个门严丝合缝地覆盖住了门洞,又用栓扣死死地关着,仿佛什么都东西都无法从门的背后透出来。
男人先是打开了卷闸门,仿佛是闻花香一般,嗅了嗅内里的空气。建筑物没有窗户,里面黑乎乎一片,只能看到隐约看到,房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很大的铁制台面,两旁支架上,还挂着许多器械。
不过现在这些东西都不是重点,男人连灯都没有开,熟络地走进了右手边的小房间里。这房里只在墙上钉了很长一排衣钩,不过现在只有一件军绿色的厚棉衣挂在上头。虽然已经是初秋了,但是二十四个秋老虎还没过完,穿成这样上街,非得捂出一身痱子来。
然而男人的确没打算这样上街,他换上了棉服却走到了纵向房子的钢板大门前,扳动了一个很大的扣锁,只听得机锁转动的声音,这个看似原本像墙壁一样厚重的大门,便徐徐打开了。
寒气打着旋儿白腾腾地蹿了出来,一个冰雪琉璃的世界展现在了眼前。大门正对着的是一面用长一米,宽半米,高30厘米的大冰砖垒起来的冰墙。冰块晶亮亮地与金属质地的墙面形成了一条左右延伸的走道。左手边的道路是可以通行的状态,而右边的走道则被一辆一人多长的推车给拦住了。男人选了左边的方向前进,一边像顽皮的小孩那样,用手划拉着冰墙的砖块。
转了一个弯之后,不到三百米的距离,便可以看见冰墙上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缺口,这个缺口的形状,更像是墙砌到这里便停止了,使其出现了一个不规则形状的门洞,男人一猫腰便从这里钻了进去。
这个用冰砖隔出来的空间可谓是晶莹剔透,就像是雪之女王的宫殿一般,男人细细地想着,也只有这童话般炫美的所在,才能配得上他的稀世珍宝。男人笑了,看着正对着自己,那八个一比一真人大小的,绑在铁架上摆着各种造型的“人偶”,他们穿着精致且款式新颖的衣服,虽然皮肤青白失色,但显然不妨碍观瞻,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逡巡于他们身上。
值得注意的是,在每个“人偶”的左边,都摆着一个衣架,上头挂着不少衣服。男人又一次吹起了口哨,走到了最右边的“人偶”跟前。
这个“人偶”穿着一条浅灰蓝色的a字连衣裙,独特的束腰设计更是显得它曲线婀娜,身材窈窕。只是可惜的是,那面部的五官有些发黑,面颊上还有些黯淡的擦痕,毛发更是干枯散乱,像是野草一般。
男人在它旁边的衣架间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