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一切事情总算归于平静了,探案组忙了整整两天,帮着麓南市警局给云家父子三人问了口供,又将云山镇抛尸案的卷宗整理好交到地检。
整个审讯过程中,云逸凡一直保持沉默,发挥了非暴力不合作的伟大精神,几乎都没怎么开口说过话,他唯一说过的一句就是“都是我干的,她们都该死。”
他这种回答的性质,就是拒不悔改,是很严重的情节,像这种类型的案子,交到司法部门,一定是重判。由于这种情况的出现,却导致了意料之外的状况发生,云长青主动交代了十七年前所有的犯罪过程,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在他儿子云逸凡的面前供述。
这其实相当于是和警局做的一笔交易,云长青愿意让儿子拥有一个劝诫自己供述犯罪事实的功劳,这样至少可以免了他的死刑,终身监禁也比没命来的强,可惜不知道云逸凡能不能悟出其中道理。
根据云长青口中的故事,十七年前的四月三十日,开放的春风在城市盘旋了好几年,才终于吹进了这个偏远的山村,邓秀芝第一次勇敢的面对了自己的人生,她选择了和云长青离婚,当时她对云长青说,她从未得到过幸福。云长青第一次知道,这个在自己统治下的女人,居然开始尝试反抗自己了。他并没有答应邓秀芝的要求,对于像他这种好面子重名利的人来说,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开以出现的。他喝了个酩酊大醉,然后借着酒力故意用酒瓶敲死邓秀芝。他其实没有想到要遮掩,但是被从学校放学回家的云逸凡看到狼狈的犯罪现场,云长青坐在邓秀芝的尸体旁呆若木鸡。云逸凡首先是询问了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再得知母亲的决定后,他决定了站在父亲这一边,其后上吊自杀的假象,也是他提议的,是他去请的赤脚医生,是他坚持要在哥哥回家之前把母亲给葬了。
按照云逸德说的故事,则是十七年前凶杀案的后半集。云逸德在知道母亲身亡的消息之后,立刻赶回了家,但是事实,他在宇瑶市已经找到了生命里的最爱,他最想的,就是能够在宇瑶市留下来。可是回家之后,他立刻就发现了云逸凡的变化,曾经开朗嬉笑的少年,已经变得沉默少言,他知道这必定和母亲的辞世有关系,他从来没有联想过,云逸凡会参与其中。时值云逸凡高三高考之期,云逸凡的情绪开始变得更加不稳定。于此同时,云长青也在不停的劝说云逸德留在村里,云逸德开始陷入两难的境地。一手是自己的梦想,一手是自己的亲人,不论选择保留哪一个,舍弃另一个,他这一生都会留有遗憾。他也做过挣扎,可终究是难以两全,最后女友舍他而去,嫁作他人妇,而云逸凡对他的误会则更甚,他最后只有留在了村里,想到有一日,所有人都可以理解他的时候,再重获新生。可惜,在云逸凡的眼里,他已经沦为和母亲一样的存在,是个抛下血亲,永不回头的人。
在父亲的安排下,云逸凡和陆佑晴结婚了,云逸凡也曾试过做一个柔和温情的人,他试着去理解和体贴这个被定义为老婆的女人。但是此人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急功近利,贪图势力的小人。
根据陆佑晴的交代,他们的日子也曾有过一段时间的欢愉。但是陆佑晴很不满足眼下的生活,她想到外面的世界多看看。她打着陪儿子去市里读书的旗号,从云山镇这个偏远的地方,到了麓南市里,并在那里认识了张兰香,王悦欣。她深深地被这些自立独强的女性所感染,也想像他们一般,能个自己为自己打一片天下。和张兰香不同,陆佑晴自己家就有一片茶园,所以知道常老头的茶厂,并在常老头的推荐下,在他儿子的茶叶店里当上了麓南市红河批发市场店的店长。这下,云逸凡已经彻底跟不上陆佑晴的脚步了,眼看就成了陆佑晴继续往前迈进的绊脚石。她很快就想到了和云逸凡离婚,但是云逸凡一直是以哀求的口吻让她再多考虑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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