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就有宫里来的马车停在了罔府门口,将盛装打扮的罔晓情和素挽迎入了皇宫。
因是没有任何阶的庶民。入宫后,两人只能由宫女带领着步行前往。因为宴会设在御花园,她们从北门进入时,最近的便是从她从前所住的将琴殿前穿过。哪知道,带领的宫女却带着两人绕道行走。
罔晓情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忍不住问道:“请问姑姑,我们是不是绕了点?这中间是否有什么讲究?”
那宫女低声道:“那倒不是,只不过那儿是宫里的禁地。我们一般也都不去的。”她说完便噤了声,想必平时也是讳莫如深。她说完后,罔晓情和素挽都忍不住往那边的方向瞟了一眼,正好一只乌鸦从那一片的房顶上冲了出来,发出一声“呀——”地嘶哑叫唤,倒平添了几分阴森。
设宴的地点是御花园中乘凉用的归雁亭。两人走到的时候,才发现那儿已经坐了一人。
不过短短几日,倒是频频遇见。
那人正是齐王李沧溟。李沧溟十分淡定,毫不意外地朝两人看来。想必是早就知道她们两人会出席的。素挽和罔晓情和李沧溟见礼后,便按照宫女的指示坐在齐王的对面下位置。
素挽稍稍打量了一下亭内,除了正中央的矮榻空置,并未再置多余的桌椅。今日的宴会,应该是只请了他们人。而矮榻上各放了两个黄锦蒲团,正是留给帝后的。
罔晓情甫见到李沧溟,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娇羞喜悦,可一想到那天与母亲的说话,再一看李沧溟的目光总会“不经意”地落在素挽的身上,心里又不禁地泛起一股寒意来。
不过,到底是因为在皇宫里,人都颇为拘束,彼此间都没有什么说话。
人等了一会儿,内侍便提醒几人道:“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素挽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她站了起来,往那边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对穿着明黄色龙袍凤袍的男女携手走来。他们步伐一致,说说笑笑,一看便知是鹣鲽情深。
这一幕,曾在她从前的梦里出现过好多次。支撑着她在宫里头一天天地挨过来。可原来,梦醒了,才知道,梦里头那一对璧人并不包含自己。
“姑娘——”一旁的内侍忍不住低声提示,甚至拽了拽素挽的衣角。她这才注意到,所有人都已经跪倒下去。一旁的李沧溟还有些不解地抬头看自己。
素挽连忙也着众人俯跪地。
两人越来越近,她也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不自禁地急促起来。她好容易才按捺住自己跳起来的冲动,只是静静地伏在地上等着两人从她身旁经过。
一阵熟悉的香气飘过,让她有一阵恍惚。那是他惯用的花剌国龙涎香,曾几何时,就是这香味支撑着她过皇宫里每一个难捱的日日夜夜。可如今,这香味只会让她体内的血液燃烧沸腾。
“都起来吧。”是他的声音,还是和从前一样温和c清朗,富有磁性。
素挽站直了身体,默默地随着罔晓情一齐往几案后边走。帝后坐下后,人才分别落了座。罗皇后挥了挥手,内侍才传话下去,准备传膳。
皇帝于是发话道:“今日请位来,一来,是皇后想详细地了解一下当日的情形。二来,权当是家宴,皇后平日在宫里头想来是闷坏了,你们有什么民间的趣闻轶事,也好说来给皇后解解闷。”
皇后笑道:“皇上每日指派我的事可不少,我可是没时间发闷的。”
皇帝也笑道:“皇后,你这是在抱怨朕让你没空发闷了?谁让朕的皇后能干?”
两个人互相说笑着,罔晓情和李沧溟自是觉得气氛稍微热络了些。只有素挽觉得声音异常刺耳。
皇帝和李沧溟闲聊了几句,皇后又问了问罔晓情的景况。到底是因为有李沧溟和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