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野凉山山寨不久,天色突然大变,紧接着瓢泼大雨浇灌下来。
“老大,今天灭的那帮人绝对不一般,那领头的骑的可是罕见的汗血宝马,其他人的也都是绝顶的好马,任何一匹都是价值千金,几个开花弹一扔,全都没了,可惜,唉!”福正啃着猪蹄,说到汗血宝马,把猪蹄扔进盘里再也没了胃口。
“你还敢说?那些人个个面色不善,浑身都是杀气,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有可能杀了我们,你差点为了几匹马丢掉了小命,明白吗你?”红药提起这茬,气呼呼地拿手里瓜壳扔福,“做事多用用脑,一点大局观都没有,哼。”
“你怎么说话越来越像老大?”福不满地拍掉头上的瓜壳。
苏重锦把他们的对话听在耳里,但没有发表意见,本来以为车队后面跟着的只是普遍的保镖卫士,这她倒不怕,干掉后毁尸灭迹处理干净就行了,打劫官家她又不是第一次干,事实上从她接手山寨后打劫的全是有权有势的人物。
可自从看到那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再联想那一车砖头和车队后的一支铁血劲旅,她心里就明镜似的,这次他们惹上真正的大人物了,现在那个男就是块烫手山芋,是杀是放,都是令人头疼的问题。
“这场大雨帮了我们大忙了。”她站在窗边看着狂风暴雨略感欣慰,按照她的吩咐,鲁宽已经把今天的战场打扫得非常干净,这场大雨一浇,所有的痕迹都会被抹掉,今天打劫的地点在十里开外,未必会有人想到他们,当然这只是她的侥幸想法。
“老大,你猜马车上装的是什么?你绝对想不到!”鲁宽冒着雨跑进来,满脸的气愤和沮丧,这让苏重锦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是什么?”红药好奇心重,先开了口。
“全是砖头!”鲁宽气得直跺脚,开口骂道,“这是哪个傻/逼逗我们玩儿?竟然装了几十车的砖头引我们去打劫。”
苏重锦狠狠地吃了一惊,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走,去牢房!”一瞬间,她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本着优待俘虏的原则,苏重锦刚接手山寨时就对牢房做了整改,通风向阳,绝对可以保证被关押者的身体健康。
那男仍戴着手脚铐,他能浴血奋战,武艺肯定不俗,苏重锦不敢冒险帮他拆掉。
“我找人看过了,他大腿和胸口的伤比较重之外,其他的都是轻伤,不过那两处重伤再不医治的话,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站在牢门外,鲁宽愤愤骂道,“害我们栽了那么大一跟头,死了活该,不死的话,老早晚也得宰了他!”
此时那男正躺在简陋的床上,脸朝着墙壁,从窗外只能看到一个背影,笔直得像一棵孤傲的松柏,这显示了他良好的家教。
“把门打开。”苏重锦再次用薄纱把脸蒙上,才下令。
“是不是要拉出去砍了?我就说嘛,早该杀了以绝后患。”以为可以报仇雪恨了,鲁宽一扫刚才的沮丧,立即来了精神。
“就知道打打杀杀,你的职业是山贼,不是屠夫。”苏重锦没好气地骂,推开牢门吩咐道,“你们在外面等着,红药去把军师叫来。”
红药略一迟疑,听苏重锦语气凝重就没敢多问,应了声一溜烟儿跑了。
“我们谈谈吧。”走进去后,牢门再次关上,苏重锦站在昏暗的牢房里对着那男的背影说。
男回过头,笑得迷人,老朋友会面一般,“考虑好了?”
“我怎么考虑,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苏重锦也笑,“说吧,你是什么人?”
“知道多对你没好处。”男移了移身慵懒地靠在墙上,“你只需要知道,有很多人在找我,你留着我,只会害了你和你的弟兄。”
苏重锦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