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怔,随即知道他指的是她和萌萌出柜那天怒扔向萌萌却被自己挡住的大理石镇纸。
“没事了。”陶嘉然摇了摇头。那处伤当时就青紫了,直到今天痕迹还没消去,仍是隐隐作痛。可陶嘉然实在不愿因为这点儿小伤让岑子实担心,本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儿。
岑子实有点儿心酸,无论因为什么原因,他到底还是打了这孩子,他心里愧得慌。
心中一动,岑子实往前凑了凑,厚实的手掌撩开陶嘉然眉侧的刘海。
陶嘉然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从小到大还没有男|性长辈与她这般亲近,这让她很是不习惯。
幸亏没落下什么疤,岑子实松了口气,不然他的罪过就大了。
“别怪舅舅,”岑子实收回了手,“那天那种状况,你们太让我意外了。”
他本想说“太让我失望了”,可话到嘴边时,瞥见了陶嘉然皱紧的眉,还是改了口。
陶嘉然闻言抿着唇没做声。
岑子实尴尬地轻咳一声,“我知道,法言哥应该会给你留下些财产吧?”
陶嘉然“嗯”了一声,她不知道岑子实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以你现在的经济实力,应该可以做点儿什么了吧?”岑子实试探道。
陶嘉然了然,岑子实是在打探她是否要离开“华实”吗?
“有什么将来的打算吗?”岑子实又问。
“没什么别的打算,现在只想照顾好萌萌,让她早点儿康复。过完年,想去奥克兰看看我妈妈还有姑姑。”
岑子实微一沉吟,“也好,该去看看了。”
甥舅二人都不是喜多言的,于是沉默了。终究是岑子实打破了平静。
“萌萌为什么跳楼,你应该都知道了吧?”说到“跳楼”两个字,岑子实仍是心有余悸。
他想说什么?陶嘉然心思电转,不过还是老实地应了句“是”。
“萌萌现在的状态,我很担心。”
陶嘉然没做声。
岑子实继续说道:“你妈妈和芷言姐的事儿,你应该也都知道了。就算是没有遗传病什么的原因,前车之鉴,想想都让人心悸。”
陶嘉然知道,季女士定是把自己已经知道江法言和江芷言是龙凤胎的事儿告诉了岑子实,所谓“遗传病”也不能再成为岑家夫妻阻止的理由。
“我妈妈和我姑姑的事,是上一辈的恩怨。”陶嘉然并不喜欢把上一辈的事拿来作类比,言下之意,一码归一码。
“你们可以不考虑,但我们做父母的不能。我们都是经历过那件事的尤其是萌萌,”岑子实顿了顿,“我的女儿,我自以为很了解,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为你做出这种事。跳楼?我现在想想都后怕。”
我又何尝不后怕?陶嘉然暗道。
“为了你们所谓的爱情,萌萌那么简单的孩子,竟然竟然算计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头上!”岑子实愈发火大,“裹得严严实实的,还特意把她妈妈引到窗户前再往下跳,真当我们看不出来吗?”
陶嘉然就知道,也只有岑萌那二货才会自以为她那点儿小心思能瞒得过她精明的爹和细心的妈。
岑子实沉声又说道:“她今天能为了让我们同意去跳楼,明天还要怎么要挟我们?”
“她是在意你们的。如果不在意,她就不必刻意做什么来求你们同意了。”陶嘉然即使不认同岑萌的所作所为,却也无法容忍自己的爱人被人数落,哪怕是被她亲爹也不行。
岑子实睨着她:“你也觉得她威胁父母这事儿做得对?”
陶嘉然想说她不认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能拆萌萌的台。
“我不想让她走了她姑姑的老路,为了所谓爱情,背父弃母。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