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盛之樱倒觉得有点儿冷清了。曾经她的生活,白天是忙碌的生意和斗智斗脑的商业博弈,夜晚则是夜|夜笙歌c声|色|犬马。她自认为替盛家c替公司每日奔波劳碌,立下了汗马功劳,她有权享受与这些功劳相匹配的所有。她是盛家的大女儿,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她要趁着那个小丫头长大成人之前把盛家的一切都牢牢地握在手掌心。盛家的产业是她的,那个小丫头甭想分去哪怕半杯羹。即使她的母亲是个软弱的女人,但是她盛之樱不是!
盛之樱从小就常常见识她妈妈的眼泪,那时候她不懂为什么她妈妈总是哭,即使她问,她妈妈只是摇着头不说,然后就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告诉她:“之樱,你要争气!要给妈妈争气!要让你爸知道你不比任何人差”
盛之樱也的确争气,她读书很拼命,又年纪轻轻就成了她爸的左右手,每做成一单大生意,她爸都会用大手拍着她的肩膀:“好闺女!比你爹年轻时候还能干!将来肯定比你爹强!”
可盛之樱知道,她还不如她爹呢。她爹高低还娶了她妈,她自己有过多少女人自己都记不得了。
盛之樱你还真是渣。她自嘲。
如果同性|婚姻真的实现了合法化,盛之樱想象了一下,她也还是不敢保证自己就会娶个女人回家。可如果那个女人是齐洛呢?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突然冒出“娶齐洛”的念头。一定
是寂寞太久了,嘴里淡出鸟来了。是不是该找个女人上上|床来让自己疲惫,然后就不会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盛之樱抱着半瓶红酒,倚坐在宽大的窗台上。头顶是又圆又亮的月亮。今儿是农历十五,还是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盛之樱信马由缰,想着些不着边际的事儿。灌了一口红酒,涩涩的,手边是备用手机,里面有几打她连什么样都记不得的女人的名字,还有号码。备用的就是备用的,她不会把这些女人的名字存到自己的公务用机里。
从头翻到尾,盛之樱也没翻出个所以然来。勾|搭来个女人,出一身热|汗,又能如何?天一亮,该什么样还什么样。盛之樱悻悻的,觉得忒没滋没味了。把备用机撇在一边,盛之樱拿过公
务机,像每天晚上那样,点开齐洛的名字,发短信。
“睡了吗?”
齐洛自打从c城回来,就强迫自己改变了过去24小时开机的习惯。那个习惯是为陶嘉然而存在的,她总是渴|盼着陶嘉然能在深夜突然来电,不过陶嘉然一次都没打过。倒是自从她每晚关机之后,第二天早上都会收到盛之樱的短信“晚安”,发信时间昭示着对方的休息时间。齐洛从来没回复过她,她乐意发就随她去。
齐洛今晚没什么困意,她不愿回家,左右也是个空荡荡的大房子,至多也就自己一个人,一张大床孤零零的一个人睡,总是觉得太过悲哀了。或许该回父母家住了,齐洛想着。生生割断了对陶
嘉然的眷恋之后,她愈发地想念人群,看齐周也不觉得那么幼稚了,连看丁凝都少了几分厌烦。
是因为寂寞而想念,还是因为想念而寂寞?
齐洛倚着窗台,仰头瞧着天上那一轮圆月,思索着这个类似“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哲学问题。
“叮——”
齐洛看看时间,以为又是盛之樱无聊的晚安短信。点开,发信人确是盛之樱没错,可内容却是问她睡了吗。是不是她只要回一句,对方又要纠缠着打电话?
齐洛想关机了事,可转念一想,就放弃了。盛之樱并没坑过她,不过就是求|欢未果,又不是什么杀头的大罪。再说,她为什么要关机?她没做亏心事,难道还心虚吗?随她去吧,电话打过
来,不接就是了。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