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对面的小女大夫给岑萌听诊完,笔走龙蛇,龙飞凤舞地写完一张单子,说“点滴吧”时,陶嘉然忍不住了。“大夫,能不能吃点药不点滴?”
小女大夫古怪地看着她,“都快烧成肺炎了。”
“那个,”陶嘉然掂对着措辞,真羡慕岑萌只要歪在她身上什么都不用管,“那个大夫,不是说能不点滴就不点滴吗?毕竟直接进c入血管”
“你学医的?”小女大夫斜楞她。
“啊?不是,电视上看的。”陶嘉然倒是实诚。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你是。”陶嘉然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要不是为了怀里这头浑然无觉的猪,她真不想受这个委屈,她想问问这小大夫是个病你就给点滴,你想没想过有没有更好的治疗办法啊?不过眼下这人她得罪不得。
在点滴室里等药时,陶嘉然给小乔打了电话,岑萌还空着肚子,她又走不开。小乔果然是个靠谱的,清晨接到电话出发,此时已经进了c城市区。“您放心,陶总,我这就找个早餐车哦哦,牛奶,行行,我这就去买。”
“点滴你没问题吧?”陶嘉然还是不放心,轻声地问怀里软c绵c绵的人。
“以前点过。”岑萌恹恹的。靠在她师姐身上真舒c服,病菌已经让她暂时性失忆,忘了昨晚睡前她师姐说过什么。
小乔拎着早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幅小美女病怏怏靠着大美女的画面。“哎哟,咋造成这样了?”小乔放下早餐。
岑萌听着声音熟悉,自陶嘉然怀里侧了侧脸,迷迷糊糊看了看小乔和牛奶,“你是猴子搬来的救兵吗?”她好饿。
“喝吧,二师兄。”小乔笑眯眯地给她插c好管,把牛奶送到她嘴边。
陶嘉然望天,你俩去取经吧。
“陶总,您也吃吧,”小乔打开袋子,有包子,有汉堡,还有黑米粥和豆浆,“也不知道你们爱吃啥,就都买了点儿。”要不说小乔乖觉嘛。
“你吃了吗?”陶嘉然掂量着价格,掏出张一百的递给小乔。
“在车上吃了仨包子。”小乔象征性地推脱了下,就收下了钱,心想给这俩主儿办事真好,瞧人这大气劲儿,又养眼,哥跑腿儿也心甘情愿啊。
护士已经给岑萌用上药,她勉强吃了半个汉堡,倒是把牛奶喝个干净。陶嘉然当着小乔,再不能容忍她树袋熊似的,就让她靠在椅子上。岑萌也听话,怎么摆c弄怎么是。
“一会儿回宾馆收拾东西,然后送岑萌回去。”陶嘉然吩咐着。
“啥?”岑萌一激灵。
“我给你假,你回去养病。”陶嘉然面无表情地行使老板的权力。
“那你呢?”岑萌立马问。
陶嘉然一脸“我是你老板,我不必向你报告”的表情。小乔则忍不住吐槽:啧啧,皇亲国戚就是不一般。他看看小脸鼓得像包子的小助理,还有一张扑克脸的自家老板,心道您二位当我空气就行,你们继续,继续。
岑萌鼓着小脸再不看陶嘉然一眼,“我是你姐姐”,陶嘉然昨晚说过的话突然在她脑中出现。你还真要当我姐姐啊?岑萌病得没力气,可心里有气。陶嘉然,是不是我让你特别烦恨不得甩开我啊?那你这几天抱c我c搂c我又算什么?熊孩子难道你忘了这都是你自己作c妖作的吗?
岑萌觉得深深地受伤了,她回去一路上都不再理陶嘉然,再也不是几天前欢蹦乱跳的她。
陶嘉然知道她生气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今日种种不过是命运和我们开的一个美好的玩笑,也许是在你披上婚纱的时候,也许是在你儿孙满堂的时候。陶嘉然想着。就让一切都定格在最好的时刻,变成永恒的回忆。陶嘉然幻想着岑萌穿上婚纱的样子,幻想她满头银发享受天伦之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