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天的时间,凌世谦顺利的把我变成了公司里的一个异类。
送咖啡事件让每个人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可是偏偏我的职位又是最有机会在背后捅他们一刀的人,所以他们跟我又不敢有太多的隔阂。这种又厌弃又不得不假装和谐的心情使得他们每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眼睛里都充斥着无比复杂的神色。
而此刻我可以肯定的就是,我在这家公司注定一个朋友都交不到了。
法国梧桐结出的细小果实渐渐成熟,秋天渐渐深了些。
五点半刚一过,手机上就收到了顾溪传来的微信。
我看着他发来的一长串要死不活的表情以及没节操的一句:等你等到菊花都谢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匆忙的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座机忽然响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凌世谦坐在窗前凝望着渐渐泛红的天际,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得意神情。
我望着那叠厚厚的合同,忍不住偷偷叹了口气。白纸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就像是一只只缓慢爬行着的小蚂蚁,爬得我两眼昏花,脑袋眩晕。
我心里像是翻倒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混合在一起,苦涩难言。
“您确定这些合同里面,真的有一个很重要的字打错了吗?”我有些委屈的问道。
“你在质疑我吗?”凌世谦鄙夷的语气,“都快一个小时了你还没有找到,好像应该提出质疑的那个人是我吧。”
我咬紧了下唇,抬头看了一眼盛势凌人的他,再一次低下头跳进了那堆乱码版的文字里。
暮色四合,刚刚一直催促我的顾溪,已经没有再发信息给我了。
明明不让我走近你,却为何莫名其妙的将我留下,莫名其妙的不让任何人靠近我?你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逼走我,还是想要证明些什么呢?
“你走吧。”隔了不知道多久,凌世谦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他的百达翡丽,突然淡淡的说,“看来你是找不到那个字的了。”
“是我找不到,还是根本就没有呢?”我挣扎着揉了揉发疼的眼睛,眼泪止不住往下直掉。
凌世谦缓缓地站了起来,提起椅子后背的西装外套,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我看不见的身后,把一整个夜晚的冰冷留给了我。
商务区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微弱,我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正准备给顾溪打电话,忽然有无数雨滴刺穿夜幕跌落在了马路上。一场大雨,毫无征兆的倾盆而下。
“我不至于倒霉成这样了吧!”此刻,我真想仰天长啸大骂几声粗口。
慌忙的伸手在包包里搜寻,才想起我前几天见已经不那么晒了,就把雨伞留在了家里鞋柜上,此刻,它正在遥远的家里对我唱着千里之外
九点钟,暴雨如注,浓墨般的夜色深不见底,各种雨夜狂魔,变态杀手的经典形象纷纷涌入脑海。这就是常常拉着艾琳一起看恐怖电影的报应!
我用手包遮住头,冲向了路灯下,朝着来往的的士车疯狂的挥手,只差没有冲出去直接拦住车了,可惜每一辆都已经有乘客了。
不消片刻,暴雨就淋湿了我全身,并且一点儿都没有要停雨的意思。
朦胧的雨幕中,凌世谦的黑色宾利从公司的地下车库开了出来,我顾不得多想,冲出去挡住了车的去路。隔着被雨刷一拨一拨刮开的雨水,我看到了司机惊恐的眼神,要知道,车子的前车牌刚好贴在了我的裤管上,他只需要慢几秒钟踩刹车,我就会被远远的撞飞!
我拍打着前车盖,司机无奈的回头的看了看后座上的凌世谦。雨太大,我实在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他像十年前那样,在一个暴雨过后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