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条一条冰凉的小蛇。
那声音,带着一些幽怨,一些黯然,却又有种无法遮掩的,淡淡的欣喜,连说这话的人儿,都没有感觉出来?
卫子然一呆,手上的咖啡勺啪得一声掉在盘里,花容月貌的脸上一片惨白?
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背影,发怔?
心头,有些似真似幻的透明情绪……
安圣基不顾那么多,一个箭步上去,搂住她的肩膀?
这三个字虽然简单,却重逾千斤。
仍她怎么追喊,他也不理会她。
从来没尝试过心中有那样复杂的感觉,惊讶、不可置信、无奈、喜悦、淡淡的失落,混杂成心底的酸涩情绪?
安圣基淡淡地一笑,披上外套冲了出去,丢下一句:“罗伯特爵士,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以前可是拿过全英马术比赛的冠军呢?”
蓝心湄的身形顿住,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此時她就像一个独自上演重逢戏码的小丑,脸上的油彩都被雨水所冲刷掉,她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舞台上,聚光灯闪花了她的眼,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詹姆斯的药,毕竟还是有作用的。
安圣基看着她突然变得悲伤的模样,心头一震,隐隐的痛楚传来,他没来得及细想就开了口:“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
安圣基在风雨之中策马狂奔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匹黑色的马儿,以及黑色马儿背上那个黑色的纤细背影,就好像一道绳索,牢牢地捆住了他的心。
她身体很凉,却散发出一种幽香,不是香水的味道,缓缓地侵入他的心脾。
他向她伸出手,看着她纤细的身子在风中摇晃,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栽下悬崖,声音夹杂了些关怀和温柔:“你别走,回来?”
她想她是不是被雨淋湿,又感冒发烧了?
下意识的,他伸出手握住她瘦弱的肩膀,缓缓开口:“你认识我??”
蓝心湄努力不去看他的眼,免得自己再出现幻觉:“不认识,我先走了?”
黑色的裙裾贴在身上,愈发衬得肌肤如玉,不盈一握。
但,即使这样的疼痛,也比不上在闪电亮起的那一瞬间,她看到眼前这个人是谁時,心中的那种无可名状的感觉?
在这漫天大雨中,下意识就把救她的人想成了是他……
罗伯特爵士蹙了蹙眉,“安先生,我那匹马姓子很烈,而且速度非常快,你确定你能把它追回来吗?”
蓝心湄走着走着,天色昏暗,没看清地面上一块突起的石块,顿時,纤细的身躯往前栽去?
难道,那些梦,真的是今天的预兆?
是这样吗?
他只能将此解释为:也许,是刚才那女子那种骑马的姿态让自己觉得有种心有戚戚的感觉,他不忍心看着一条如花生命就这样随风消逝?
半晌,他才不确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缓缓地问出一句:“你是谁?”
接着,他矫健的身影便像一道闪电跨进了风雨中?
这样说来,难道他的记忆已经开始恢复了?难道詹姆斯的药只是骗钱的?
还是这一切根本就是她自己在做梦?
这一个多月来,她常常在梦里看见他。
安圣基咬了咬牙,狠狠地抽了一鞭:“驾?快走?”
蓝心湄跌坐在地上,全身都是伤痕,此時天已经全黑了,雨依旧没停,敲打在她的伤口上,她觉得全身一阵阵钻心的疼。
但是,似乎凭着某种敏锐的直觉,他一直往前去,感觉似乎有个人在呼唤他,心头的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但又毫无依据。
难道这世界上有如此相似的人吗?他根本就不是安圣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