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带着一对精兵与葛铮手下的兵切磋呢。”
他果然冷哼,不过并未松开她,“他能奈我何?”
颜宋要是再敢动她,他能直接杀到燕都颜臻帝面前去!
“有些事遮遮掩掩总归是不好的,咱们要同他说清楚呀。”
路微楼很满意她说的是咱们,心情好地哼哼,算是答应了。
陈慕卿入住凉州知府衙门的当晚,颜宋果真来了,还是只身前来。
他一人飞身落在打听到的一座院落,见庭前已摆好了酒席,颇有些意外,不过想到她那么聪明,怎么料不到自己会来呢,心下了然,他也安心落下,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饮尽。
“你就不怕酒里有毒?”她披着素色披风,跨过门槛缓缓走来。
颜宋微微一笑,坚定道,“你不会。”
她是那么光明磊落之人,磊落到令他惭愧,“他不生气么?”
他淡然一问,嗓音清冷,恍若夜里如水般的湿润。
“他素来尊重我的。”陈慕卿眸间染笑。
颜宋看在眼里,她真的很幸福呢,不过依旧不甘心,“卿儿,你若愿意回来,我会待你好的。”
他一生戎马,高傲的头颅也只容许他放低至此了,“我可以不计前嫌,倘若你愿与我一同回北燕的话。”
陈慕卿望着眼前出色的男子,擒着笑,摇头,轻声道,“不可能的,你杀了祖母,而我无法像初澜那样爱着你的,何必呢?”
“你不必爱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关于陈老夫人,我很抱歉,沙场便是如此残忍的。”
是,她也知祖母之死怨不得他,可是她已心存芥蒂,她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听闻初澜有了身孕,还请你多多担待她。”
颜宋微微一怔,是啊,她的眼里容不得瑕疵的,她既然提出初澜那便是不可挽回了。
天子骄子如颜宋拿的起放的下,“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当初你嫁予我,可是真心愿意?”
陈慕卿也倒了一杯酒,端起杯子也不喝,仔细研究,“那夜,我穿起北燕的婚服,而之前,我一直穿的是南盛的服饰。”
她想过与他白头偕老的,可惜造化弄人。
颜宋兀的抓住她的手,就着将那杯酒饮尽,还是觉得不够,干脆拎起酒壶,仰头畅饮,原来她打定那样的心思,可是自己却让她独守空房,一夜腊泪流尽。
悔不当初呵!
如今她身边已有了一个尊重她的路微楼,她已对他丧尽信心。
颜宋霍的放下酒壶,抹了抹腮边的酒液,眸子微湿,“我是不是耽误你了?”
她如今也十八了,可是忌惮着殷靖王妃的身份,无法成婚。
陈慕卿但笑不语。
“回去我便递折子给盛帝,我放你安生!”
陈慕卿一身披风,在凳子上坐了许久,颜宋飞身而去大概有了一个时辰了吧?除却桌上残留的酒液似乎一切不曾改变,他来无声去无影,如幽魂一般。
路微楼一直待在外院的某个旮旯,见时辰也差不多了,再晚她还受寒了,飞身而入,但见她倚桌而坐,神色凉意中带着些许温暖。
一见她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再大的气也消了,他飞身落在她身侧,拢紧她身上的披风,叹了口气,柔声问,“怎么?”
陈慕卿一头栽入他怀中,声音哽咽,“他同意退婚了,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为你我祝福的对不对?我也会幸福的对不对?”
路微楼心里柔成一摊水,若不是为了她,他何必以身试险,走这一遭啊,握紧她冰凉的双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她的皮肤犹弹指可破,幸好季梓桑医术了得,没有让莫文媚得逞毁了她的倾世容颜。
“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