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卿实在招架不住他的攻势,由着他抱,听他似乎喃喃自语又似乎在对她说话,她听得并不真切。
路微楼抵着她白皙的耳际,“卿儿,你并非是因为想要离开北燕好成全初澜才抓着我的对么?你也喜欢我的对么,你哪怕承认有一点点我也会高兴的啊!”
她终于听清了,原来他一直不来找她是因为心有介怀,是因为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她此生能遇到如此担忧如毛头小子的路微楼,该是何等的庆幸呵!可是她偏偏伤了他,将他推得远远的
路微楼明显感觉腰间爬上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而后用力地企图环住自己,在他看来这力道实在不堪一击,可是他知道她用力了,手再次捧着那张倾世容颜,却发现是凉的,他一时心惊,不由紧张,“卿儿——”
“对不起——”她哭的梨花带雨,“请你原谅我的不坚持,因为太累了,我真的扛不住了。我打了一年的仗打得心残了,太多的血流成河太多的尔虞我诈,苍茫大雪,我不知道我的心丢在了哪里,我找不到。他们一个个都在说我们不合适,可是我不知道我们究竟哪里不适合,但也许他们是对的,不被祝福的姻缘走不了多远的,微楼,我真的没有精力对不起”
路微楼心惊且疼,还有感动,她终于肯叫自己一声微楼,他也许真的没出息他真的觉得知足了。
她是如此美好的一个女子,他应该将她护在身后而不是与她携手的,“卿儿,我很高兴,真的。”
她已满头白发,他还能要求她什么呐?
“你再等等好么,终有一日我路微楼一定会亲自迎你进门,做我唯一的妻。”
陈慕卿破涕为笑,忽然觉得自己委实丢脸,想想不如也让他一并丢脸好了,“听闻你连皇上御赐的皇子府都拒绝了,日后你让我住在哪儿?”
“这有何难,你若喜欢我再求他还回来,若是不喜欢,鹿危楼的院子遍布五国,卿儿看上哪里的咱们便住在哪里好了。”
路楼主果然财大气粗!
“听闻你还将皇上赐的官职给拒了?”
“嗯,皇兄事务繁忙,总归需要我分担一些的,卿儿,如今大盛百废待兴,待来年开春我只怕要下南边铭城去重整的,你愿随我去么?”
陈慕卿犹豫,“来年清明我要去一趟凉州迎回父亲的棺木。”
“这几日你便是忙着此事?”
“嗯。”她眉头轻蹙。
“怎么,有麻烦?”
“陈氏家族的几位管事不允。”
几日后,京都府衙陆续接到陈氏家族几位管事贪污公中铺面或者赌款未缴的案子。
一时管事寥寥无几,陈慕卿不动声色,不过也猜测到是路微楼在暗地里查处。
她不动声色,可是路微楼闹得动静实在是大,一是宴请百官庆贺他令立新府,当初皇帝命德康给他颁旨,他就坐在横梁之上一声不吭地喝酒,未待德康宣旨完毕便一溜烟不见踪影,德康回去禀报是路辛玖气的不轻却也无可奈何,路微楼带着茱萸几个人大张旗鼓地开始修缮新府也没正式通知皇帝,甚至圣旨还好好躺在路辛玖的御书房呢;二来他也开始随着路微澈接触一些公事,有样学样,他嫌路微澈啰嗦,后来按着自己的方式,胡萝卜加大棒,唬人技术一流,倒也没遇上什么难事。
陈慕卿呆在王府不消几日,果然太子妃命人来请。幼圆早早便带着福顺找无止,陈慕卿在府中无事,想想太子妃也是个有情致的人,便带着青游青萝去了东宫。
与上次到宜宁宫无异,她一进东宫便由太子妃身边的丫鬟直接领着进了太子妃的院子,太子并不在,太子妃陪着个两三岁的女娃子玩耍,她猜测那奶娃子便是之前皇帝赐婚给幼圆的玉瓷公主,太子膝下唯一的一个孩子,自然是受尽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