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说得那么难听,战场厮杀从来不是那么轻易的,当他远在塞外拼杀时我们犹在醉生梦死,又有何资格指责他?他从来不在乎功名利禄,唯一求的也不过是守着个人过一辈子而已,而我这辈子不可能有了,品蓉贤惠大度,可是作为她父亲的您哪次见面不是催着她再大度些,好留个子嗣,您先别说,我知您是好心,可是您真的是为了品蓉着想么?她心里苦,难道您还想看到陈慕卿如品蓉一般苦么?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同窗,如今微楼有求于我,别说是母后生前叮嘱我的,就是她不说,我同样也会这么做的!因为微楼重视这份兄弟情,他信得过我路微澈!咳咳”
路微澈极少这么激动地说一大段话,情急之中呛的厉害。
而林昌述楞在一旁,太子一向温厚,极少发怒,看来他真的重视这份兄弟情义,而提到品蓉,他确实心生愧疚,当初他将嫡女林品蓉早早嫁给太子,但是好几年无所出,他心急甚至暗示过再给太子纳几房妾室的,反正倘若妾室怀上的话可以记在正室名下的,如此品蓉的皇后太后之位算是坐稳了,而他作为皇亲国戚也可高枕无忧,不过听路微澈一说,他还真亏欠自家女儿不少,他还记得品蓉当初眉眼中的黯然神伤,只是事实过去太久,他年纪大了,越发急功近利,忽略了许多。
太子妃原本一只绣花鞋踏在门槛,听见自己夫君同父亲长篇大论,她极少见太子动怒,不过字里行间透着对兄弟情义夫妻情分的重视,不禁泪流满面,太子虽病弱却从未委屈过她,她也知足了。最后听到太子咳嗽,心疼,这才出来,再给他倒上一杯茶,为他拍背顺气。
一边是夫家,一边是父家,两边都是家,她也不好做得有失偏颇,于是为她爹也倒一杯茶,父亲请用茶。”
三人落座,一时无话。
林品蓉想想不知该从何劝起,还是太子发话,“品蓉,此事你别管,好好照顾伊白便好。”
夫妻二人成亲多年,路微澈也纳了几个侧妃,不过去得少,目前也就玉瓷公主路伊白一个独女。
林品蓉点点头,“殿下也快别同父亲吵了,不然又该犯病了。”
“嗯,我省得的。”
司徒崇几个下了朝犹腻歪在一起,葛铮最闲不住,嘿嘿笑了两声率先道,“嘿嘿,将军竟然是个女娃,当真是厉害!”
剩下几人各怀所思,皆不搭理他。
方才战局太过激烈,齐缘这才换过神来,突然记起将军曾问他姻缘之事,当初在恭城初见她之时,她还透露原来的身份,齐缘便心生向往,想起过那事,如此兜兜转转,他才明白她原是对自己存着一份情意的,也许不深,但他能觉察到,可惜他太过迟钝终是错过了,不说承佑郡主的身份他配不上,就是单以她倾国倾城的容貌与聪慧绝顶的本事他也无法触及。
林竟川此时已说不出的难以置信了,那些繁复的战车他是清楚的,还是她手把手教的,那是五国中前所未有的,竟然出自一名女子之手,他委实吃惊。他自愧不如他认了,可是差的如此之远他就郁结了。
葛铮见无人搭理,开始自个儿琢磨,开始琢磨明白一些事,他这人藏不住事儿,一个狠拍手心,“我说难怪她怎么深陷燕营呐,八成是故意的了,那是咱们几个不是还跟将军闹着呢嘛,军中上下不够协心协力,将军这才出的一招!”
可是她出这一招也算豁出性命了。
被抓到敌营还能活下来的将军从古至今就没几个!
“她一个弱女子尚且如此?咱们几个铮铮铁汉惭不惭愧?”
众将沉默便是惭愧,唯独卫放那小子颇为老神在在的模样。
司徒崇眼尖,真是怪了,他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都镇不住这惊天动地的消息,卫放怎么如此镇定,
“卫放你不会是早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