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战乱,南边稻产收成还不错,只是,多集中与士族手中”先帝时期按亩收税的田制弊端已现,几次提出改制,却一直拖到现在,新田收不上税,这也是路微澈担忧的问题。
陈慕柯盘算,若是堪堪防守庐裕关,这些兵器勉强凑够,但要打持久战,将燕人彻底赶出大盛,缺兵少粮的,而且她不曾亲临战场,不过纸上谈兵,盛朝兵力不少,战斗力却是不知如何,这仗,难打!
她不能将泄气指出,“太子不必泄气,如今江山动乱,朝中卖官鬻爵,何不伺机整顿?不说别的,将士食不果腹如何打仗,粮食必须收上来,士族兴起,好在他们在朝中势力不大,按亩收粮行不通,何不该为摊丁制?”
“摊丁制?”焦太傅也来了兴趣。
“是,太傅,”陈慕柯目光坚定,熠熠生辉,“之所以难以课税,慕柯以为,大士族没落,小士族兴起,新土未税,人口大增,若按人口收税,就是向小士族伸手,改科举,给他们升官的权利,国库收粮食。”
路微澈听明白了,接下话语的势头,“如此,既解决战时之需,亦防小士族反抗,还清洗朝中一部分贪污受贿的官员,此举妙哉妙哉,咳咳咳”一兴奋,太子又开始咳嗽不止。
“太子,保重身体。”陈慕柯提醒道。
“哈哈,阿柯,我高兴,这事我想了好久,一直没想出解决之策,你倒是一语中的。天佑我盛朝,送一个陈慕柯给我!”太子喜极,甚至忘记礼教那套。焦太傅亦是捋着胡须连连点头称赞。
陈慕柯想起太子提及兵器时说的是明日,明日?“殿下,圣上是否已降旨明日出征?”
太子笑声戛然而止,“是,父皇已命德康午时去承佑王府宣旨,今夜宫门敞开直至子时,专为你而开。”德康乃皇宫大内总管,圣上的贴身太监。
时间如此紧迫,怕是战局刻不容缓。而她还得进宫面圣。国难当头,她承佑王世子,将坐拥盛朝大部分精兵,若是起了谋逆之心圣上怕是有顾虑的吧?
陈慕柯不语,桌上茶已凉,她握住白瓷杯子,凉意透心底。兵器未出,粮草未行,太子心灰意冷,而她仍心抱希望,其实她不敢跟他们说,她也不知后果会如何,她也没有信心。
“这也是我为何执意来学堂的缘故,明日清晨,五万将士将候于城门之内,父皇怕是不允我出宫送行的,阿柯,你此去,愿你旗开得胜,平安凯旋!”
“多谢殿下。”陈慕柯欲行礼,被路微澈拦下,“阿柯,你我相识多年,来日不知如何,然始终未变的——你我六载同窗。”
太子路微澈起身,朝焦太傅作揖,“太傅,起章欲与阿柯叙叙同窗之谊,不知太傅”
“太子不必客气,老臣告退。”焦太傅作礼而后起身后退几步,方转身出了门。
只剩两人,陈慕柯挠挠头,气氛有些尴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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