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自然醒。
再次睁开眼睛,床边由一人变成了两人。
兔爷仍然保持着她睡前的姿势,连握着她的手都没有放开过。
她看着他身后立着的女子,五年不见,孔翠同分别时她记忆中的模样似乎变了些,脸色更加圆润光泽,想来他们这五年过得很好。
这次醒来她明显感觉到脑袋不似之前昏沉,想来是在昏睡时孔翠已经给她施过针了的缘故。
不过,这里是哪里?如此奢华的地方应该不是济世杏林堂。
她只记得她被绣球砸晕了,自己如何来到这里的?
兔爷和孔翠又是如何找到自己的?是通过小蝶得知的么?
她摸着后脑被砸的位置,虽然按上去还有硬结,不过已经不是很疼了。
兔爷看出她的疑惑,同孔翠把事情的始末全都说给她听。
原来是有人匿名通过飞溅传书告知孔翠她在这间客栈中,便叫着兔爷来寻的她。他们到时,只有她一人躺在床榻上,而客栈的费用也已经付了三天的。
“你们如何得知我受伤了的?”
孔翠望了兔爷一眼,见他无动于衷,便从衣襟中掏出了那匿名给她的书信。
爰夫接过书信一看便已了然,那信上不但有她病情的描述,所处的地址,还附着针对她伤势拟好的药方,施针的穴位,还有修养的注意事项等等,一条一条,描述得清楚明白,事无巨细。
她明白,在这京城中能开出这样的方子便只有三人,不氏,土豆,和孔翠。不是孔翠,也不是不氏潦草难辨的字体,那便只有一人。
土豆,最后我晕倒时见到的那双我看不透的黑色眸子果然是你。
可你是又如何得知我已来到京城的?
她心中存了好大个问号,一抬眼正看见那停落在幔帐上的蓝色凤尾蝶。
“兔爷,你和孔翠有没有施过什么禁术打探我的行踪?”
兔爷和孔翠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不置可否。
“大概有四年了,连青鸟都找寻不到你。”
她心一沉,这三年中一直监视着自己,听着自己诉说的人到底是谁?难道是
不是吧?
她身体一抖,脑门上冷汗直流,那么她要做的事情他不是都知道了?
“爰夫,你没事吧?怎么流了这么多的汗?你都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先吃了药,再慢慢地同我们说话吧。以后咱么有的是时间,不急这一时的。”
孔翠把温好的药端来给她,却被兔爷中途接了过去,尝了尝温度,一勺一勺地喂她喝下。孔翠讪讪地两手交叉摩擦着,面露尴尬,有一丝局促。
爰夫一回来,她就彻底成了个外人。虽然过了五年之久,兔爷虽然看似悠然自得地生活,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对她也不错,却总是客客气气的,一点也没有比之前三人在一起更加亲密。
不过这样她也很是满足,每天能看到他,陪在他身边,晚上他睡在外间,她睡在里间,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是,爰夫回来了。
五年间他们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爰夫却已经俨然脱离了之前孩子气的模样,长成了一个女子了。个子已经同她一般高,还长得这么好看,连她见到时也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真的不敢相信这个昏睡在床榻上的绝色美人,就是五年前那个贪吃好睡爱闯祸的女孩。相传世代的巫族嫡女都生得极美,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虽然也很高兴爰夫平安回来。可是见到两人分离了这么久,却仍然如此亲密,而自己即使是过了五年却同他一点进展也没有,不由地心中酸酸的。有那么一刹那,一个狠毒的念头闪过,若是爰夫离开永远不回来就好了。想到这里,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