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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祖皇帝借机把那些开国功臣们都好好敲打了一番,传位给儿子,这才放心的驾崩了,和结发妻子合葬于定陵。

    新即位的太宗皇帝一想起老娘没了,青梅竹马c情投意合的老婆也没了,都是被毒药害的,便恨的咬牙切齿。大赦完天下之后第二道诏书便是严惩此类恶性投毒案件,尤其是宫中,一经发现,所有相关人犯一律诛九族,绝不宽赦。

    太后不厌其烦的跟弘昌帝摆事实,讲道理。说要不是高祖皇帝动用重刑,如何能查得出向孝慈高皇后和太宗皇帝下毒手的人;若不是太宗皇帝即位后立下重典,又怎会到如今,传了五位帝王,无论太子王孙,后妃宫女,宫中再无一桩毒药惨案发生,便是民间的投毒案也大大减少。

    可见对于此等恶毒行径,便是应该重重惩处方能以警后人。便是德妃不也是害怕此等重罪才不敢直接使毒害人吗?而是用了食物相克之法,虽然此次两味相克的食材不过是让人呕吐,但若起了这个坏心,下次用上让人毙命的食材呢?若要防患于未然,还是要从重惩处,以儆效尤。

    弘昌帝只得下令停发德妃一年的俸禄,禁足半年,在章华宫里闭门思过,抄写一千遍《女德》和《女诫》。

    太后对这个处罚结果自然是极不满意的,更让她气愤的是,卢珍这个阴谋陷害妃嫔的妒妇竟然仍是稳稳地坐在四妃的位子上,而她无辜被害的侄女儿裴嫊反倒被弘昌帝贬了两级,降为才人,可见这人的心也太偏的没边了。

    裴嫊倒是对此毫不在意,她知道这是弘昌帝在太后逼迫下不得已罚了心爱的德妃,气儿不顺,要在她这儿找补回来。这样也好,弘昌帝对她如此态度,想必今后会令太后对她更加失望吧。

    太后确实很失望,弘昌帝不仅贬了裴嫊的品级,明知她卧病在床,却一次也没去看过她,问也没问一句,倒是有一次无意中路过裴嫊的扶兰院,说了句:“这小裴氏不是已经降为才人了吗,怎么还在这按制当三品婕妤所居的宫院中居住?”

    长喜忙解释道是因为裴才人一直病着,裴昭仪体恤她,便命她病好后再迁到晴光阁去。

    弘昌帝冷笑一声,“既然病了这么久还没好,干脆迁到幽篁馆去好生养着吧。”

    幽篁馆位于西苑内最偏僻的角落,若是西苑内的宫妃久病不愈,便会被迁到这里静养,免得过了病气给她人。弘昌帝一句话,裴嫊就这么被人抬到了幽篁馆。

    好在她虽然降了品级俸禄,但裴太后和裴昭仪仍对她关照有加,底下的宫人们见她虽失了帝宠,但好歹还有两尊靠山罩着,其中一尊目下正代掌着六宫事务,也不敢克扣于她,一应饮食用度比之做婕妤时倒也没差多少。

    此时她既不用挖空心思做些汤汤水水往永安宫跑,又不用绞尽脑汗去想争宠的法子,更不必担心弘昌帝会宠幸于她,心中全无负担,只一心一意窝在这幽篁馆里静养起来。

    众人都以为裴嫊是因为功亏一篑,郁结于心,这才久病不愈,这宫里多的是这样失了帝宠后郁郁而终的宫妃,若是她惨遭如此打击,还能若无其事一般,那才叫不正常。

    只有裴嫊自己知道自己此番的病全是那几筷子蟹肉闹的,她的体质极为畏寒怯冷,寒凉之物于她是大忌。虽然当日用的少,但她的身子已抵受不住,可惜她又滴酒不沾,否则当时热热的喝一杯新丰酒也不会病的这般厉害。

    因怕过了病气,太后和裴昭仪只是遣人不时来探问,别的宫妃平素和她没什么交情,自也不会跑来看她,倒是郑才人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她,和她聊些书画游记,两人倒是越谈越是投机。

    两人互相叙了年岁闺名,她二人乃是同年所生,裴嫊的生日是在三月里,比郑蕴秀长了大半年,郑蕴秀自此于于人后便喊她作姐姐,裴嫊却偏不喊她妹妹,倒喜欢以她的闺名阿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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