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后花园里,姚子清和白夫人坐在树荫下说话。
几个月的将军夫人做下来,白夫人终于有些将军夫人的样子了,不再那么穿金戴银,浓妆艳抹,反而因为经常使用‘红妆’的东西而皮肤细嫩年轻了好几岁,举止间也有了一定的雍容与贵气,同时又比一般的夫人奶奶们多了几分飒爽与干练。
可惜,一说话,她就原形毕露了。
白夫人今天又受婆婆的气了,被那个比她还粗俗市井暴发户的婆婆刁难了一个上午。别的她都能忍受,可她那婆婆和小姑子甚至小叔子都说什么白晨如今是人中龙凤了,是贵人了,就该三妻四妾。她和白晨结婚近十年,只给白将军生了一个儿子,子嗣太单薄,不保险。说她应该学那些真正的二品夫人,给白晨纳几个妾,多生几个儿子。
若不是白晨即使出现,她都要忍不住和婆婆顶嘴开仗了。
于是,姚子清就成了白夫人的垃圾桶,听白夫人噼里啪啦的诉苦,讲述着她受的委屈。
人生在世,很多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白夫人也就说的生气,可心里并不真的有多恨自己婆婆,最多憎恨小姑子和小叔子等人。听她说的那家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无耻无奈,也难怪能出白晨那么个货色。
也幸亏白晨是家里的老大,父母自然更疼爱偏心小的,对他比较冷淡,才没有把他彻底熏染成一类人吧?
姚子清觉得,若她是白夫人,宁可离家出走打光棍,也不愿在那个家里充当贤妻良母。家不就是让人觉得安宁温暖的地方吗?若是家人一个个都是那样子,家还算什么家?但她知道,白夫人还是很看重那个家的,为了白晨,她再苦再委屈,内心深处还是甘之如饴的。她也就只是听着,偶尔说几句宽慰的话,并不发表真正的意见。
不远处,林睿和白菜也坐在露天的树荫下,面前放着两张石桌,一张石桌上摆着一碟账册,林睿正拿着一本账册翻看;另一张上放着一盘切开的瓜果,白晨正在看似斯文,实则迅速的消灭着一块块瓜果。
“大王这一次,出师可不怎么顺利啊。听说又吃了一场败仗。不过,你大哥我还真是没看错,论武功谋略,比你父亲还有天赋。就是你那四弟,也在军中混的如鱼得水,好不快乐啊!只不过,你大哥比你父亲深沉冷血,老谋深算多了,诶了明哲保身,有时候宁愿看着将士们吃败仗殒命,也不愿意出风头。”白晨和白夫人是一对恩爱夫人,喋喋不休起来,虽然语速姿态无比闲适斯文,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一斗一斗的。还经常跑题,时而说着前方的占据,十二说着战场上一些细节,时而讥讽嬉戏,时而又说起某个大将的过往与糗事。
林睿一心二用,眼睛瞄着账册,却把白晨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记在了心里。
就是不远处的姚子清,也仗着听力好,将白晨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从这些看似闲聊的话语里,他们能够得到许多消息与资料,有了这些信息,他们对于大明王,大明军和大明王手下的战将,谋士与心腹们将会更加了解,也更加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些人与事,从而在得到最多的基础上,保全自己。
白晨就是一只狐狸,不但自己滑不溜秋,在哪里都能混的开,三教九流都能搭的上话,也愿意在不损害自己与大明王利益的情况下,给与他们一些帮助。
他如今几乎是代替大明王坐镇管理后方的,消息自然很全面。
白家和林家,都没有太多的奴仆,那样被丫鬟仆妇簇拥的生活,就是白老夫人也不适应,也就白小姐在自己的闺楼里,不但留着二十几个丫鬟仆妇,还很中规中矩的将那些丫鬟分成一二三等。
他们四个人的身边,也就三个丫鬟,两个小厮伺候着,还都被干的远远的。不论是白夫人背后说婆婆的恶毒自私不懂事;还是白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