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屋内,见田甜站在地上,惊呼道:“甜甜,你怎么站在地上,还没有穿鞋子,赶紧回去!”上前一把抢过田峰抱回炕上,再将田甜抱回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门外一阵焦急的询问传来,听声音像是田赵氏,果然,等人进来一看,还真是田赵氏,后面跟着田老汉,田庆华,以及田爱菊夫妻。
田爱华兄弟姐妹几个年龄相差不大,都是个一两岁,在这一两年间都已经成家了,因为和田爱华家不来往,这几个成亲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通知田爱华。田爱兰和田爱莲都嫁到了外村,田爱菊嫁到了本村,田文华和田庆华娶的都是外村姑娘。
看到这些人,田甜眼里闪过瞬间的诧异,随即了然。
水月清双手握着田甜的小脚,边揉搓边回道:“没什么,甜甜的脚凉到了。”
“小心点。”田赵氏嗔了田甜一眼,上前查看田爱华尸身。
或许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并经是自己亲生的,又或许是活着的时候对他不好,现在后悔了,田赵氏拉着田爱华的手泪水涟涟。
田老汉也转过头去,偷偷抹着眼角。
水月清母子三个,除了田峰不懂事,睁着一双大眼睛到处看以外,田甜和水月清几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田爱菊想起过往田爱华对她的种种好处,也不由伤心的哭泣,顿时,屋子里哭声一片。
人死不能复生,不管如何伤心,身后事还是要办。水月清她们孤儿寡母,没有一个人顶事,自然指望不上。田老汉老了,也没有那个精力,就将外面的事情交给了田庆华和田爱菊的丈夫,家里就由田爱菊帮衬着。
事情敲定好,众人散去,屋子里只剩下水月清母子三人。想起田老汉他们的所作所为,水月清这个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冯雪兰和水月亮就来了,又惹得水月清他们一番伤心自不必说。冯雪兰悄悄拉住水月清,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塞给她:“钱不多,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去用吧。”
自家大哥家里是什么情况水月清自然清楚,水月亮不太勤快,家里没有什么收入,能拿出这三百文钱来,恐怕是家里所有的积蓄了,水月清怎么能收,赶紧推回去:“嫂子,你有这份心就行了,这钱我不能要。”
“你干什么,快收下,你家里什么情况当我不知道吗?这以后,正经用钱的地方的多着呢,收好了!”冯雪兰是个急脾气,见水月清推辞,不乐意了。
“那我就收下了。”水月清无奈,只得收下。
当天傍晚他们就回去了,说是出丧当天再来。
出丧是方言,人死了下土那天就叫出丧。
田爱华是疾病去世,并没有准备棺材装敛什么的,现在突然倒下,所有的都得现置办。这些事情本来该是儿女们做的,田甜田峰太小,就交给水月清和田爱菊了。田爱华生前欠了一堆债,家里没有余钱,只能跟亲戚朋友们借贷一些,简单办个仪式,草草入土。
棺材板没有,水月清作主砍了院子里的一棵杨树,现请了木匠赶工。水月清家里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在院子里做棺材有些不方便,田老汉就说到田建华家院子里去做。结果,冯秀菱不许,托人稍回话来,说是晦气。最后,田赵氏火了,冯秀菱才没有话说了。
原来冯秀菱初四去大冯庄拜年,当天没有回来,第二天又不知从哪听说田爱华过世了,索性就住在娘家了。
田爱华停灵七天,十二这天装敛好,准备出丧了。
午饭过后,起丧了,田峰一身丧服被田庆华抱着,走在棺材前面拉灵。田甜被小姑姑田爱菊牵着,走在棺材后面哭丧。
棺材离地准备抬去入土的那一刻叫起丧。拉灵是儿子尽孝心,送父入土的一种仪式,头上系着叫包头的白布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