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了一路,最终水月清还是决定将事情告诉田爱华,不管如何,他都有权知道真相,也有助于他对将来的事情作出正确的判断不是。
田爱华听了事情始末,久久没有出声,中午时的神采飞扬消失不见,晚饭也没有吃几口,就早早上炕睡了。
水月清了解田爱华的感觉,失望,痛心,这个时候无论她如何劝解都没用,只能等他自己想通。默默的收拾干净碗盘,躺在他身边,轻轻从身后搂住他,用这种方法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她陪着。
田爱华翻过身抱住水月清,拍拍她肩膀轻声道:“我没事,时辰不早了,快睡吧。”声音模糊困顿,似乎已经困得不行,说完就闭上眼睛,一会儿均匀的鼾声响起。
水月清没有多想,以为他习以为常,自己想开了,她又累得不行,就睡了。
寂静的夜里,一大一小绵长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本来已经熟睡的田爱华缓缓睁开双眼,凝望着身边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一滴泪珠悄然滑落,瞬间没入发间,消失不见。
第二天,田爱华没有任何异样,起来陪田甜玩闹了一会儿,吃过早饭,招呼一声到窑场去了。
水月清彻底放下心来,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果真如田老汉保证的那样,窑场没有人捣乱,一切有序顺利的进行着。转眼间,半月已过,要用的砖瓦的数量已经做够,到了封窑的日子。
一直提心吊胆的水月清终于松了一口气,庆幸这次没有人闹事,事情得以顺利进行。
因为要封窑,窑场上事情比较多,田爱华自然比较忙点,草草吃了点东西就赶去窑场了,想着等窑烧着了再回来好好吃一顿。
水月清心疼他这些日子受苦了,决定做点好吃的,好好给他补一下,田爱华才出门她就早早准备上了。
田甜早就听水月清说今天要吃菜饼了,兴奋得不行,也不出去玩,就呆在家里,跟着水月清进进出出,看着她熟练的和面,拌馅,口水都流下来了。
“二嫂,二嫂,打起来了,赶紧去窑场。”田爱菊着急的声音传来,还能听出来有点气喘,似乎正在奔跑。
“打架?谁和谁打啊?你说清楚一点。”水月清心里一紧,手掌上托着一张菜饼,另一手正捏着冲出屋子,大声叫着田爱菊。
田爱菊抹一把额头的汗水,挥着手:“哎呀,你别问了,赶紧去就对了,我还要去通知大嫂呢。”匆匆跑走了。
水月清奔回屋里,扔下手上的菜饼,抱了田甜就往窑场上赶。这些人,可真是不省心,眼看就要罚他了,还非得闹出些事情来不可。
赶到窑场时,那里已经围了一堆人,拉架,看热闹的乱成一团,已经分不清谁在打架,谁在拉架了。
田爱华被田东拉着,田东正在对他说着什么。田建华正和田庆华拉拉扯扯,田庆华梗着脖子和站在砖堆上的田文华怒目而视,两人激烈的争吵着。
眼看田庆华就要挣开田建华的拉扯冲出去了,突然,田文华一弯身,捡起一块砖头对着田庆华砸了过去。田爱华和田东恰好站在两人中间,砖头直直的飞向了田爱华,心一下被提起来,水月清惊呼一声:“爱华,小心!”用力挤开人群,朝田爱华飞奔而去。
嘈杂的人群盖过了水月清的尖叫,田爱华没有防备,砖头呼啸而至,“砰”一声结结实实的砸到他背上。
田爱华吃痛,回身怒瞪着田文华,用力挣开田东的手臂,跳上砖堆。
田文华眼里怨毒一闪而过,转身在砖堆上奔跑起来,他一动,临时堆放的砖块“哗啦啦”倒下一大片,摔得七零八落。
这些砖瓦都是一滴滴汗水凝成的,现在被摔碎,田爱华心疼得不行,愤怒喷涌而上,头顶都快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