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田爱华已经离家好几天了,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水氏一个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连洗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这天,水氏早早去地里把菜摘回来,对水月清说了一声,就把这几天以来换下的衣服装到木盆里,端着到河边去洗了。
水月清刚刚睡醒,这会实在睡不着,又没人陪着说话,无聊的数着房顶的椽子玩。
水氏端着一大盆衣服来到河边,许多妇人已经在那里了,有些认识水氏的人热情的叫着婶子,对她打招呼。水氏一一回应,端着木盆快速的扫视了眼河边,见没有什么好位置了,就向河的下游走去。
“婶子,我洗完了,你过来这里吧。”一个认识水氏的小媳妇笑着招呼水氏,边喊边把洗好的衣服装进木盆。
水氏一看她的斜对面是冯秀菱,就有点犹豫。冯秀菱是水月清的妯娌,经常听水月清说她这个人如何如何的好,就留了个心眼。恰好水月华又是嫁的大冯庄,家里离冯秀菱的娘家没有多远,就留心打听了一下,结果,她听到的跟水月清说的又完全相反。她也被弄糊涂了,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冯秀菱,就想离她远点。
谁知,这时冯秀菱恰好回头,就看到了水氏,离得老远就大声招呼:“婶子来了,快过来吧,本来我还在想,等下去看看月清的,既然碰到你了,问你也是一样的。”
这下想躲也躲不成了,水氏只能笑笑,朝冯秀菱走去。
小媳妇挪开自己的东西,帮着水氏把木盆放好,对她和冯秀菱笑笑:“婶子,秀菱,你们慢慢洗啊,我就先回去了。”说完,搬起木盆架在右胯和右手间,颤巍巍的走了。
水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埋头默默的洗着自己的衣服。
冯秀菱见水氏不说话,有点尴尬,就有意的把话题拉向水月清:“婶子,月清没事吧,我听说都请大夫了,可是把我吓坏了。你不知道,一听说月清病了,我就恨不得能赶紧去看看她,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可是你也知道,家里有个孩子,那臭小子又粘人的紧,这不,一耽误就到现在了。”
说起水月清这次的有惊无险,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看冯秀菱的表情,又不像是作假,话就多了起来:“是啊,可是吓坏我了,喝了三次药才好点,幸好你们村有大夫,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可不是,幸好没事,要不,我还不难过死啊。呸呸呸,看我这张臭嘴,说什么呢,真是该打,月清福大命大,怎么会有事。”冯秀菱说着虚打自己的嘴巴几下,歉意的对水氏笑笑。
水氏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我不在乎,事情都是办坏的,没有见过说说就能说坏的。”
“还是婶子想得通透,不在乎,要是那小心眼的,听了这些话,还不知道要编排你什么呢。”冯秀菱搓着手里的衣服,左右看看,意有所指的道。
水氏顺着冯秀菱的目光看到了田爱梅,她在两人的上游不远处,似乎已经洗完了,正在整理。她装作没有听懂冯秀菱的话,不接这个话茬,状似随意地道:“秀菱,甜甜满月那天你不在家吗?怎么没有看到你?”
“我在啊,只是,”冯秀菱说了一半停下来,仰起头看看,见田爱梅已经走了,才嘘出一口气,神秘兮兮的凑近水氏,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吗,那天我准备去帮忙的,谁知道我婆婆不让,一大早就让爱兰去叫我,说是不准去帮忙。”
水氏拧衣服的手一顿,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垂下眼睑,故作惊疑地问道:“真的吗?其他几个也是这样吗?”
“那当然了,要不是婆婆发话,谁敢那样啊。我跟你说啊,还不止这些,大姑子送的满月礼就被婆婆去掉了一半,说什么田甜是个女儿,用不着那么多,让她拿回去给大妞妞用。”冯秀菱说起田赵氏那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