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漂亮的猛兽,是一个平和理智,体力和脑力跟自己差不多的人,还是一个各方面都远强于自己的人?
大概谁都会选择亲近山羊,远离猛兽,但人性的误区,却让他迷失了本能,象飞娥迷恋火焰一样,放纵自己的崇拜欲,象追随猛兽一样,追随让自己毁灭的强者。
群众的这个人性误区,几乎给世界所有的独裁者所通晓和利用。拿破仑知道,一个矮小的军官可以通过严厉,干脆,强势的发号施令,让高大的下属雌伏。墨索尼里知道,只要大声的对群众讲话,显得胸有成竹,就可以驱使他们义无反顾的冲往自己都看不清的险途。希特勒更是把这个理论发挥到极至,疯子似的手舞足蹈,唾沫飞溅的夸夸其谈,用假肢维持自己在阅兵仪式上长时间的站立,都是为了在群众眼中树立他的超强势特征。甚至公开出了本书《我的奋斗》,详尽阐述了对群众的这种非理性强者崇拜的蔑视和充分利用的技巧。
就象猛兽大多有魅力一样,社会学家统计过,所有的独裁者也都是有魅力的,因为他们本身是强者,同时善于在群众面前夸张的渲染这种强悍,进而把这种强者魅力表现到极至。但也象猛兽美丽但又是极其危险一样,独裁者也是强悍但又残暴危险的。一个因为迷恋狮子的秀发,主动靠近而给吃掉的人,就象那些崇拜强者的魅力,主动追随,结果给牺牲的人一样荒谬又可悲。但有多少人能真的克制住崇拜欲的黑色诱惑,不象因迷恋海洛因带来的幻觉,而给毁灭的人一样可悲呢?
强者崇拜从根本上讲,是人在身理和心理处于弱势的表现。一个越弱的人,仰视的对象就越多,崇拜欲越旺盛,能够看清的真相也就越少。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绝对清楚的一点是:强者不是拿来崇拜,是拿来警惕的!这个世界需要强者的远见和开拓能力,但更需要对强者的制约。现代西方体制的重点,总的来讲,不再是远古以来对弱者的绝对控制,而是对强者的有效限制。因为人类理性的进步带给人类一个更重要的经验,这个世界需要强者,但更需要对强者进行限制。强者带来的灾难,远多过弱者。对强者的制约需要,远多过对他的崇拜欣赏和纵容。
相对于强者崇拜的人性误区是对弱者的非理性同情。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对弱者同情本来是最重要的人性。但荒谬的是,在现实中,很多时候给非理性的夸大和滥用了。最典型的例子:只要显示弱势,就往往会受到无限制的同情,而忽略了跟深层次的分析:弱势的原因。我们同情乞丐,不再区分是因为残疾还是懒惰。我们同情失意的人,不再区分他是真的受到社会不公的待遇,还是自己的性格缺陷,或者是他本身对社会不公受到的惩罚。我们同情贫穷国家,不再理会是因为自然条件还是暴政的统治。我们同情,是因为潜意识知道自己也是高一层次的弱势群体,同时,也是在向更低一层次的群体表现同情的时候满足一点强者欲。但这种不加区别的烂施同情的后果是,在社会上豢养了更多的懒惰的无产者,形成了一个从不自我纠正的牢骚群体。在国际上,纵容了更多的独裁者虐待自己的人民而不受惩罚,只要独裁者本身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就象所有人性的弱点都会给独裁者利用一样,在显示自身强大的同时,绝对不忘显示身处逆境,和险途,以换取同情和拥戴。反过来还能突出他破艰险,迎万难的强悍和意志。几乎所有的独裁者都喜欢树立假想的敌人,再把自己打扮成愁苦的殉道者,民族危亡的救星,维护国家独立的英雄以团结民众,其实是胁迫群众进行独裁统治。
萨达母现在象个临难的圣徒,无畏的英雄,开始受到许多人的仰慕和欣赏,虽然非常滑稽,但也有他的技巧。首先,他在更加强大的对手面前维持了独裁者独有的强悍,因为独裁者是没有退路的。对强者的崇拜,让他那颗浮肿,暗淡,闪烁着凶残目光的脸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