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的见证人。但随着资本的积累c财产的富裕,资产阶层对奢华的欲求越来越高。
再如往昔那样,出入粗俗简陋的小酒馆已不符合资产阶级日益上升的社会身份,资产阶级需要新的社会地位,需要新的社会形象,需要新的公共交往空间,需要新的消闲娱乐方式,他们要求有自己的社交场所和展示自身的社会活动舞台,从而摆脱卑微低下的地位。小酒馆残留下来的粗俗简陋的记忆需要慢慢地抹去,连同小酒馆的称谓本身。至此,酒吧一个新时尚的代表,乔装打扮,穿上资产阶层的浮华衣装,迎请新客人的到来。
酒吧的出位僭越,小酒馆的落伍退去,从公共交往空间的角度看,具有着某种空间社会学或空间政治学的意蕴。从17世纪开始,商业的发展,贸易的流通,城市的崛起,逐渐形成了市民社会。以城市为聚集的市民阶层,具有强烈的交往欲求,他们抛弃了古老的乡村式生活方式,告别了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封闭状态。市民阶层要确立自身的社会地位,就要有自己的公共领域,要有自己的公共交往空间。
在相当长的一个历史阶段,贵族社会垄断着公共交往空间,其主要形式是宫廷宴会和沙龙。宫廷宴会和沙龙具有严格的等级要求,出入其中的必须是有贵族头衔的人,这是小圈子的聚会交往,并形成了一套特殊的礼仪规范c语言方式和游戏规则。能够成为贵族,能够步入上流社会,能够进入沙龙的社交圈子。曾经是许多人的梦想,尤其是新兴资产阶级的梦寐以求。他们不惜重金买下贵族的头衔。改头换面,改姓换名。还要忍受贵族奚落的屈辱。
维尔纳桑巴特在《奢侈与资本主义》一书中写到:“在整个早期资本主义时代,社会观念一直认为富人的终极目标毫无疑问是最终为社会上层c绅士或贵族阶层所接纳;强调这一点具有重要意义。然而,显贵阶层的贵族特征表现在一个人被承认贵族并不是只因为其财富,而是要求具备完全非资产阶级特征的品质。与实际的商业生活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及培养家族传统——这体现在贵族佩戴纹章这一不变的习俗中——是被上层社会接纳的先决条件。”
在贵族社会等级森严的制度挤压下,资产阶级一直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一方面,他们梦想跻身于上层社会成为有身份有地位的贵族;可另一方面,卑微的出身c商人的气息c非正宗的血统c礼仪教养的缺乏,使他们很难如鱼得水般地融入贵族阶层。一夜之间可以暴发一个资本家。但经过三代未必能培养出一个贵族来。虽然,出于物质财富的考虑,贵族们不得不出卖高贵的头衔,但骨子里的歧视和不认同,使进入贵族沙龙的资产者即尴尬又难受。
他们需要真正属于自己的公共交往空间,需要建立自己的活动舞台。对于中小资产阶层,这种需要也就更加迫切和强烈。他们开始建立适合于自己c属于自己的公共交往空间,搭建自己的活动平台。改造小酒馆,使之沙龙化一些但并非贵族式的沙龙。而是一种平民式的沙龙。这就是酒馆的吧化。与沙龙相比,酒吧是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的平民化空间,这里没有森严的等级限制。在这里,你可以附庸风雅。高谈阔论,也可以纵酒狂欢;你可以温馨浪漫,有情有调。也可以低俗下流,无品无味。
总之。酒吧开始构筑一个崭新的公共空间。这是一个开放的多元杂揉的公共领域。它是以中产阶级品性为中线的中间地带,既吸收了贵族沙龙的奢侈豪华。又残存了下层酒馆的恣意放纵。也许,正是这样的中间地带,不仅符合资产阶级市民阶层的社会身份,还使资产阶级摆脱了进入贵族沙龙时所面临的尴尬难受的困境。
讲到酒吧与沙龙的关系,不能不提及酒吧与咖啡馆的某些历史关联。在酒吧形成的历史过程中,咖啡馆的影响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18世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