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单笙娌起床上了个厕所,然后又喝了一点水,水是单锦侦事先放在床头的,不知是她有半夜喝水的习惯,还是他养成了她这个习惯。
深夜是睡意正浓的时候,单笙娌几乎都是半睁着眼睛,做完这些事直接又窝进被窝,刚刚在外面走了一圈的身子温度也在寒冬中下降,一进被窝却热得有些反常。
靠近小叔才发觉他的身子像有火一样灼热,于是打开卧室的大灯,这才发现他的脸红得异常。
“小叔……”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单锦你只是由于房间骤然亮起的灯光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回应她。
“小叔你发烧了?”单笙娌伸出小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单锦侦抓住她的手:“别吵,把灯关了。”
单笙娌也觉得灯光有些刺眼,于是打开床头的罩灯,关了大灯。
然后穿起外套,掀开被子下床,然后又仔细地给小叔掖好被子,去柜子里找医药箱。
她记得她发烧的时候小叔就是从这里拿出箱子帮她退烧的。
打开箱子,里面呈现出许多白色的药瓶,哪一个才是退烧药啊?
“小叔,你看一下哪一个是退烧药。”单笙娌把药箱放到床上,可单锦侦依旧侧头睡不理她,不是不想理,而是太难受了。
“小叔,小叔!”
“吵死了。”单锦侦声音里透着虚弱。
“你看看哪个是退烧药?”单笙娌拿出几瓶药放在他眼前。
单锦侦却再次转过头,同时口齿不清地说了句:“安乃近。”
单笙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这个名字好像刚刚见过,又是一阵翻腾,才找到这个药瓶,然后舒了一口气,嘴角上扬。
匆匆下楼倒了一些温水,坐到床边,扯下遮住小叔半边脸的被子:“小叔……小叔,起来把药吃了再睡吧。”
单锦侦没动静。
“小叔。”单笙娌不觉想起,自己原来生病的时候也是这样,怎么叫也不起来,之后是小叔硬把她撑起来,把药塞进她嘴里,然后把杯子递到她嘴边,又哄又骗才让她乖乖吃药。
爬到床上,扯起他的手臂想拉他起来,却没有丝毫动静。
抬起他的头,手脚并用撑起他的身子,嘴里念叨着:“乖乖吃药才会好起来,小叔乖啦,一会把糖给你吃。”
撑起他的身子,跨坐在他身后,让他靠着自己稳坐,然后伸手去拿床柜上的药和杯子,不料,手太短。
单笙娌抓狂,这时一只精壮的手臂伸过去,抓起药瓶倒出几颗,然后拿起水杯,一仰头,喉结滚动几下,然后放下杯子,背靠着单笙娌,一动不动。
单笙娌僵坐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又想起她发烧时小叔抱着她睡觉,出了一身汗就好了,于是背靠着床头,抱着小叔的上半身,拉起被子盖好。
可没一会就受不了了,小叔太重了,压得她背痛脚麻,最后费了好大劲才推起他,然后让他躺在床上。
又想起小叔给她敷过冰凉凉的酒精棉,连忙又到药箱里找,这个很快就找到了,然后贴在他滚烫的额头。
爬在床边本来想一会换酒精,却又觉得太冷了,索性把酒精棉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钻进被窝,想着一会换酒精棉。
心里的暗示和睡意打着架,最终睡意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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