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老张,”于戈辉沉重地说,“继续把,看看有什么其他死因。”
张明君点点头。于戈辉看着被密封好的器官和解剖台上光滑的尸体,心中产生一种奇妙的沉闷感,呼吸都有些困难。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你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痕?你这么安静的死去真的没有任何痛苦?”于戈辉正在胡思乱想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恶臭扑鼻而来,旁边的刘尘早已经捂着鼻子背过身去了。
张明君取出死者的肠道并从中采样交给助手作毒物化验。刚才从胃中采样时他还能够忍受,此时他也别过脸去,鼻子被口罩捂得死死的。于戈辉看着橙红色的胃,红褐色的肝、肾和扭扭曲曲的肠道等器官,胃里不禁翻滚起来。解剖台上刚才丰满的身体现在已经干干瘪瘪了。张明君缝着尸体,于戈辉站在一边看着,不自觉的挠挠肚子,好像针线是在自己肚子上穿来穿去似的。
“现在只能靠你了!”他看着死者安详的表情心里想,然后对张明君说:“现将尸体保存,以后可能会有用。”
“我也是这么想的,听小刘说线索很少,现在只能靠她自己提供了。”张明君说完和助手拿着提取的各种样本去了化验室。
“小刘,派人将尸体冷冻起来!”
“好,好的!”刘尘巴不得出去透透气,话没说完就奔了出去。
于戈辉一个人站在昏暗的解剖室里,解剖台上的灯灭了,更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样。“我为什么会有这些感觉呢?”于戈辉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从4月8日晚奇怪的梦开始,只要是和这件案子有关的事,他都有些不能言明的错觉,就像自己能够感受到死者体验过的种种感受一样。他盯着那具尸体,似乎一声均匀的呼吸从耳边滑过,一声微弱的心跳冲击着耳膜。他渐渐感到一种滑腻冰凉的感觉正缓慢地顺着子自己的手臂向上移动,移过前臂,上臂,肩膀,脖子......他呼吸开始沉重,胸腔莫名的感到压抑,鼻尖额头渗出了汗,神经近紧绷着。耳边冰凉的气息急促的掠过,使他因紧张而在热的身体迅速掠起一层鸡皮疙瘩。
解剖室外的楼道里,刘尘领着几个人来运死者的尸体,车轮在地面上的滚动声传到了解剖室里。于戈辉眼睛一亮,身上的那种感觉突然消失了。他慢慢抬起湿湿的手在额头上无力的抹了一下。
“于队,来了。”刘尘把几个人带进解剖室。工作人员麻利的把尸体运了出去,于刘两人也跟着走出了解剖室。于戈辉拉住门把手想要把门关上,但又探身进去,似乎昏暗的解剖室里还有人。他敏捷地环顾四周,将门重重的关上了,一股湿气随之打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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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验室里,张明君和助手观察着显微镜下的切片。细胞像气泡似的浮在组织液中,彼此粘连。他移动着切片,以便观察到其他部分。忽然,在清亮的组织液中出现了几粒细微的颗粒。
“小王,把心脏的切片给我。”
“好。”
他接过切片,从显微镜载物台上把肺内粘膜切片换下来,装上心脏切片。他调好细准焦螺旋,视野中的物象变得清晰。这是心脏右心房破裂处的肌束切片。在显微镜下,张明君很清楚的看到一颗颗不等大的颗粒悬浮在组织液中,大部分已经粘附在细胞外壁上,少量进入了细胞内部。
“怎么了,张老师。”小王看着张明君奇怪的表情,问道。
“小王,你看!”张明君指了指显微镜。
“这是......”小王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肺泡里有大量的这种东西。”
小王听了他的话,马上把心脏切片换下来,装上肺泡切片。随着他的手在细准焦螺旋上移动,显微镜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