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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王心中说道。

    “这样才不会被阿哑找到啊。”照着阿哑现在对她的态度,十分依赖又十分不肯分开,最危险的反而最安全。

    “他刚回来我就离开,他一个孩子流浪了那么久肯定不好受的。”真的,说要舍得却还是由牵挂,太不应该。

    “你就那么放心不下他?”西楼应,你何其有幸得到轻轻的牵挂,她这么无拘无束的一个奇女子,却因你留恋不舍。不过好在他是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那你是答应我了吗?”轻轻问。多个人照顾阿哑总是好的,何况这个人是良王。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良王点点头,暗暗想,西楼公子是需要他照顾的吗?他不防范西楼应都很难,现在又加上轻轻,不是敌人也是了。

    “谢谢。”她舒展开笑容。

    船外,雨声细细。

    送走了轻轻。良王没有回王府,呆在了空庭,看着满庭□□凋残,他生在皇权贵胄之家,生来高高在上,然而与之相对的权力倾轧是那么激烈,好在他步步谨慎处处小心,不让自己卷进去。

    累,太累,可非得如此。

    前半生,二十一年,他养成了谦和的xìng子,对什么都不甚上心,可这一次,轻轻,你叫我奈何不能舍。

    舍不得伤,舍不得放,不敢强求,不敢深思。

    轻轻,你叫我尝到了世间最涩的酒酿。

    你说的美人胭脂,又是什么模样?

    我可是那个能与你同醉的人?

    轻轻,轻轻,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如此柔软又如此清醒。

    良王撑着伞立在荼蘼花前,花下流溪漫过,花瓣片片流去,碎白残香。

    一步,一步,又一步。

    这凤陵城的艳馆家家都在烟雨中,街上行人少,人都躲在屋子里去了。

    轻轻立在路上,远方是房屋绵延。

    轻轻,十七年啦。你记不记得来的时候是怎样的?

    是啊,睁开眼的时候是婴孩,祈求着死亡却成了新生,千百年的灵魂漂泊何处栖息,她去过的每个地方每个时空每个朝代,都以不可阻碍的姿态一往无前。

    她曾经是无穷无尽的存在,在时空中穿梭停泊,次次演变着历史,在明处和暗处推动者各个世界的平衡,原本还以为这样是幸福的,到头来却是漫无边际的寂寥与空虚。

    有了亲人,亲人死去;有了朋友,朋友离散;有了爱人,爱人远去。

    权利,她曾站在顶端执掌人世间的杀伐;财富,她曾富过天下控制一个鼎盛的王朝;天下,她曾助人谋算,运筹帷幄;身名,她曾有破世而立的名望。

    到头来、一场空。汇聚的终究离散,得到的终究失去,失去后又会拥有。

    她没有执念以后,是佛,不、不是佛,是如同物一样的存在,是本身,无牵挂无执念。

    可她不快乐,也没有幸福,只不过从不痛苦,看透了前因后果,把过程和结局都算尽。

    大启,这个接纳了她新生的世界,这个让她像其他人一样平凡的存在的时空。

    她爱,但不能留恋。

    不能留恋,不能留恋,她要舍,干干净净,无牵无挂,随缘去了。

    手里的伞落在街上,微微的雨撒下,沐在身上,湿、冷。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喔

    ☆、十一 世事皆无常

    五月十五。天青、云薄。岁月静好。

    此日的藏梨镜馆好不热闹,热闹得像是如谁家嫁娶,整个凤陵都把目光投过来。那些个文人雅士们,那些个富贵权势的,今日都像是赶了趟儿一般,往这藏梨镜馆来。

    只是可惜,到镜馆容易,进镜馆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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