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里浓浓地铁锈腥味味道弥漫,长孙晨哲走进去的瞬间,差点误以为自己走进了餮盟的修罗场,见过更加血腥场面的他,看见手术台上的苏琉璃,心口沉闷地厉害,眼底一片干涩。 hua
手术帘布将苏琉璃从胸口的地方隔开,注射麻药的下半身在医生们紧张抢救中,毫无知觉,肩膀以上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所有的感知,苏琉璃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这样浓重如血场一样的味道,都是从她的身体上散发出来。
她能够清晰地看见小护士匆匆忙忙地在单医生的嘱咐下,拉开手术室出去汇报情况,能够听到单医生说,苏琉璃你别担心,孩子和你都会没事,以医生的尊严担保,一定平安救回你们母子。
苏琉璃眼眶里一片湿润,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孩子,在从台阶上摔下来的那一瞬间,苏琉璃恨不得狠狠地甩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为什么要和颜倩赌一时之气,为什么偏偏要逞强,明明这大半年都已经熬过来,却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了,她的孩子才七个月啊,就那样狠狠地撞在了台阶上,拜颜倩所赐。
她张了张嘴,觉得只要孩子没事,她流再多的血都是值得庆幸的,喉咙滚动,发出两个无声的字节:“谢谢。”
“单医生,长孙医生执意要进来,拦不住……”小护士匆匆地关上门,下一秒,苏琉璃的脸颊被一双冰凉的手掌轻轻地触摸。
“琉璃,辛苦你了……”长孙晨哲蹲下来,无视一干妇科医生着急的脸色,妇科手术室向来忌讳男医师,更何况他还是别的科系。
唯独单医生还保持着该有的冷静,从容的吩咐助手和两个副医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术。
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苏琉璃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青蛙,可笑而又可怜,干燥的唇瓣微微地挪动,双眼里的希望明显可见,直直地望进长孙晨哲担心的神情里,无声问道:“厉傅曜呢”
“琉璃,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告诉你,从现在起,请你保持着十二分的清醒,听清楚说的每一个字,只说这一遍,此生再也不会说第二遍。”跪在手术台的前端,摇了摇头避开她的问题,长孙晨哲修长的五指,轻轻地替苏琉璃拭去额头上的大滴汗珠。
“长孙医生,让你进来,是看在你和孕妇是好友,能稳定鼓励孕妇,不是让你来添乱的”明显的感觉到苏琉璃身体变得紧张僵直,令手术难以进行,单医生冷静地发话,手里的手术刀小心翼翼地擦过一根血管。
“开始说了,苏琉璃,你准备好了吗”无视警告,一双上扬的眼眸里,被绝望和悲伤堙没,长孙晨哲清楚地知道现在说出这番话,所要付出的代价苏琉璃会恨他一辈子,不,按照她的性格,她应该会当做生命里从来没有遇见过自己,一个罪恶深重的人,没有资格值得她记恨。
仿若是从长孙晨哲凝重的语气里,听出了端倪,苏琉璃闭上双眸,努力让自己浑身放松,鼻尖的血腥味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浓烈,良久,徐徐睁开眼睛,一张小脸上布满了汗珠,她感觉不到疼,但是身体却已经疼到冒出冷汗。
“说。”张唇的瞬间,猛然下腹顿时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苏琉璃的身体,无声地从病床上弹起来,绷成一张紧到极致的弓,五指在空气中摸索求救,双眼瞪圆,牙关要紧,从体内传来的那股突如其来的痛楚,让苏琉璃恨不得此时此刻,死了算了
长孙晨哲连忙将自己的手递给到她的手中,捏下来的重量让长孙晨哲紧紧地皱眉,紧张地望向手术帘子里,苏琉璃经历的分娩之痛,是正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这种感觉,长孙晨哲曾经感同身受,被人打断十二根肋骨,也不过如此。
“手术时间太长,麻醉失效,立刻准备二次麻醉”单医生沉稳让人心安的声音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