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机舱里还开着暖气,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也许是发动机单调地"嗡嗡"叫着本身就是催眠剂,王敏脱掉了飞行服,昏昏yù睡起来…"着火了、着火了…快…"也不知过了多久,昏睡中的王敏被猛地推醒,他抬头看去,机舱里浓烟滚滚,安迪生、那个"副驾驶"瓦德都跑到了货舱。
王敏一下子清醒过来,此时驾驶舱里的浓烟从地板和正副驾驶座之间源源冒出,连仪表盘都看不清了。王敏从通讯座位上站起来,也跟到了后舱。此时,安迪生、"副驾驶"瓦德正往自己身上穿伞包并向货舱门走去。王敏也迅速在舱上取下伞包抓在手里,此时,他想到外面一定会很冷,于是马上放下伞包去取飞行服,等到他穿上飞行服再回到货舱时,安迪生、瓦德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们已经跳了下去。
老人说,航空公司是有明文规定的,客机一律不配降落伞,只有货机才配降落伞,但同时又规定,机长(正驾驶)必须最后一个离机。当时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是要跳出去再说。幸亏是刚才看了那个挂图,否则还真不知这伞怎么跳。站到冒着黑烟、向下坠的飞机舱门前,这是生平第一次跳伞,此时脑海里全是刚看到的那份挂图:右手握住开伞拉把,左手抓住舱门框、蹲下,左手再一推舱门框,人马上就来到空中,并向下俯冲。按照挂图上所说,在心中默数10个数,然后开伞…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出舱的,但离开飞机后,强烈的气流把飞行帽给吹跑了,完全打断了王敏离机后的思路,他竟忘了默数那10个数,等转过神来,第一次跳伞、又是书呆子气十足的他竟忘了应该从几开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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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世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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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架冒烟的飞机不停地在身体上下左右jiāo替出现-是自己的身体在空中不断地旋转,感觉到飞机"变"得"小"了,他知道已经远离了飞机,再转下去头就昏了,想开伞都来不及,再没有犹豫,也不管什么10个"数"了,王敏下意识地拉动开伞绳。
时间好像是凝固了,思维好像也停止了,一切知觉好像都不存在,耳边除了巨大的风声,好像整个世界都失去了一样。
突然,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猛地把身体往上拉-糟糕,一定是开伞太早撞到机尾上了,伞被飞机给挂住了,王敏本能地向上看- 一顶洁白、巨大的降落伞在头顶盛开着。
再看那架飞机,依旧是拉着长长的黑烟,在王敏的左上方平稳地、似乎无声地向前…来不及再想什么,脚下的大地越来越近,茂密的森林、流淌的小河快速跃入眼帘,马上再想起飞前看的那幅挂图:集拢伞绳、收起双腿、护住头部…越来越近的树枝…"哗",整个身体踏进大树中,在数不清的折断声中,第一次跳伞的王敏竟毫发未伤地落到了地面。在深山老林里辗转反复,才在缅甸乡民层层护送下,经过两个多星期,来到了密之那机场。
在密之那机场,王敏碰到了一位远征军少尉,他不停地打听国内的消息,后来才知道,少尉已经出国三年了。
少尉告诉王敏,远征军和英军、美军(主要是以远征军为主)整整把密之那用pào火翻了一个个,才把这座城市拿下来。都拿下来几天了,也没敢相信机场已经空了,
一批没了,再上,再上!
日本人撤走了。
是中国航空公司飞行员最先报告的。少尉告诉王敏。
因为一直是按照机组两个人发的报,飞机坠毁后,中航一直是以两个人失踪向上报送,根本就没想到半路上"捡"到的那个瓦德。而瓦德所在的部队,对于他的"失踪"感觉莫名其妙- 一个大活人,据说一分钟之前同伴还看到他站在跑道上,一分钟之后,就"倏"地没了。等到再发现他时,竟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