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离是懂她的,一眼便能看穿她的伪装,戳破她比纸还薄的笑颜,于是他会心疼。
“没关系,媳妇儿,只要你还在别的我们都可以再重新争取,人在,就什么都还在。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早该带你离开的,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萧天离紧紧抱住齐倾墨,仿佛这样哭喊着对不起的齐倾墨下一秒便会消失,突然升起的恐惧让他有不祥的预感,这感觉让他有去年在雪地里听闻齐倾墨噩耗的同样感受,这简直让他怕得不敢面对。
齐倾墨胸口像是被碾压着不能呼吸,紧紧靠在萧天离身上呼吸都觉得困难。
萧天离抚着她的后背顺着气,呢喃的情话在她耳边,哄着她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你是不是还有事没告诉我”萧天离轻声问道。
埋首在萧天离胸前齐倾墨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只是身子微微一僵,然后轻轻摇头。
“没有就好,以后我一步都不会离开你了,我们还可以生很多很多孩子,我们看着他们长大,教他们读书写字,不难过了好不好”萧天离像哄孩子一样哄劝着止不住泪的齐倾墨,一声温柔过一声,恨不得将齐倾墨融化在无边的柔情似水里。
“好。”沉默半顷的齐倾墨轻声应答,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萧天离,勉力一笑:“我累了。”
“睡吧,我守着你。”萧天离扶着她的肩膀抱着她缓缓睡下,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眼角还带着泪。
他双手几番辗转替她擦尽泪滴,紧拥佳人入怀,轻若羽毛热似烈火的亲吻烙铁般印记在她额头上,抬头他望着漫天星辰,目光深邃如谜。
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错过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既然有多一次的机会,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松手了。哪怕前路尽是荆棘,他不在乎重开天地
一叶小舟摇摇晃晃悠悠,飘荡在分不清是粼粼湖水还是倒转星河里,安安静静悄悄,静好时光似梦来。
“一个人喝酒岂不苦闷,不妨一起”来人是柳安之,对邀为瑾诺,看地上的酒坛,他已经一个人喝了不少。
瑾诺伸手,柳安之提着酒入座。
无忧宫从来没有这么孤寂冷清过,这座被世人称作仙宫的琼楼玉宇,自打齐倾墨住进来之后,无忧宫便真的无忧无愁,仿佛只要她在这里,这里便是仙宫,无人世愁苦。
那株凌月花依然开得很好,在月光下泛着柔柔的光,只是赏花人将不在,瑾诺举杯,与凌月花一敬。
“你不是最讨厌做强迫齐倾墨的事情的怎么这一次却引萧天离过去找到她”柳安之自斟一杯酒,放在唇边却不喝。
“因为这件事并没有强迫她,反而是她想做却不能做的。”瑾诺与他碰杯一笑,那样如清辉般的月光下,他笑起来像是自内而外的散发着柔光,似谪仙,如菩萨。
“你说,她还会跟萧天离走吗”柳安之抬着酒杯望着外面的月光如银似霜,神色寂寥。
瑾诺已是第二杯:“人走不了,心却一直没离开过,柳安之,你着了道了,这么简单的事却想不明白。”
柳安之自嘲一笑,放下那杯未动过的清酒:“我是着了道。但总比你什么都看得清楚明白却无能为力来的好。我宁愿走火入魔,看不清近在眼前的事实,糊涂懵懂地她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不问前路不问缘由,瞎了眼死了心地跟着,不管是刀山火海我都不离开,管他萧天离在不在。我知道这是执念,可我不想醒。但是瑾诺,你不行,你比我聪明,你承担的也比我多,你注定只能远望,而不该守护。可是你已经在拿整个宣遥国做赌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都不能否认有齐倾墨的因素。瑾诺,真正着道的人是你。”
杯酒手中停,瑾诺不敢抬头应,只有微颤着的手指泄露了天机。
“瑾诺,你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