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浓今日依然着了一件纯白长袍,眉目浅淡,安静的坐在盛装打扮的各位大臣及家眷中,如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唯有他一人孑然独立,俊朗的面容透着几分哀伤。
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顾天瑜,温润的眼眸中有惊艳,有意外,更有说不尽的思念与惆怅。顾天瑜垂下眸,再不敢多看他一眼,只望着面前清冽的酒水发呆。
公子玉箫从刚刚就一直盯着顾天瑜,待看到她与沈墨浓“深情”对视时,心中泛酸,十分不是滋味。
“太后驾到”一声尖利的喊叫,所有人立刻起身行礼,一身大红绣凤绸缎长裙的成谙谣举步而来,她今日亦精心打扮了一番,三十几岁的年纪,周身化光异彩,脸上笑容雍容俊雅,一双精明的眼眸目不斜视,周身华贵非常。
而她身边,站着一个小少年,十一二岁的年纪,看起来清瘦羸弱,却生的唇红齿白,一双乌光流转的大眼睛张望着四周,华贵的青衣裹在身上,看起来也是气度非凡。仔细一看,他的眉眼与成谙谣有几分相似。
顾天瑜心中有数,这个一定就是小怀王了。
小怀王公子玉歌四处张望着,待看到顾天瑜时,不由眼眸一亮,呆呆的站在那里。成谙谣不由好奇的俯身,柔声道:“玉歌,怎么了”
公子玉歌指着顾天瑜,笑眯眯道:“母后,您看哪里来了个仙女姐姐。”
众人微微一愣,随即都笑开了。顾天瑜倒也淡然,抿唇一笑,眼底倒映着一室灯火,美煞旁人。
成谙谣进来时便看到了盛装打扮的顾天瑜,连她也不得不承认,顾天瑜的确美得不可方物,但但凡女人都有几分嫉妒之心,何况今日是她的寿宴,顾天瑜竟这么悄无声息的抢了她的风头,她心中自然有几分不痛快,面上却挂着笑,柔声道:“休要胡说,这位是你皇兄新册封的贵妃娘娘。”
公子玉歌有几分遗憾的点点头,然后被成谙谣牵着往上首走去。
来到贵妃椅前,她才施施然转身,让众人平身,款款落座,小怀王也乖巧的回到了自己该在的位置,虽然成谙谣想他伴在身边,他却十分懂规矩的拒绝了。
公子玉箫望着这小小年纪却极为懂事的皇弟,心中不知该喜欢还是该憎恶,面上却挂着慈爱柔和的笑意,揉了揉公子玉歌的发顶心,宠溺道:“朕让御膳房给你准备了爱吃的糕点,去吧。”
公子玉歌抱着他的胳膊道了谢,笑的十分干净,屁颠屁颠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顾天瑜望着这小小少年,心中生出几分欢喜,再瞄一眼上首的几人,成谙谣面色僵硬,眼底满是不屑和不甘,公子玉箫却笑的神采奕奕,而姜月华,似一个无关的看戏人,一动不动的端坐在那儿。
大家都落座后,大臣们便开始一一为太后道贺,善于演戏的顾知秋,自然也完美的表达了自己对太后的诚心嘱咐,而太后笑的和蔼可亲,说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话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有多和睦呢。顾天瑜漫不经心的剥了只荔枝放在口中,眼底满是轻蔑。而待众人祝贺完后,便轮到了后宫嫔妃们的祝贺。
首先是姜月华,她拿出一双做工精致的绣鞋,恭谨奉上。成谙谣颇为满意,直赞她手艺好,赏了以后便一脸期待的望着顾天瑜。
大家也都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向顾天瑜。
顾天瑜从容自座位上起身,恭谨上前,然后从丫鬟手中接过一只方形雕花木盒,浅笑道:“太后千岁,儿臣祝母后花盏浓香满,为寿百千春。岁岁年年,共欢同乐。”说罢,不等众人惊愕,便将一副昨日亲手制作的扑克牌拿出来,这些扑克牌可不是他们玩的那些,而是用上好的江南织锦做的,中间塞了棉花,上面的数字,是用一串串七彩宝石缝上去的。
成谙谣好奇的望着丫鬟接过来的扑克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