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请给我些时间,让我把话说完。”
墨妄尘的举动处处透着古怪莫名,满是鲜血的手伸向前面,血的红和发的黑触目惊心。
“以发代首,以血为祭,这是你们要的祭阵,不过对我而言这仅仅是一场闹剧。我不信天命,不信神仙,我只相信人定胜天。不管现状有多艰难,只要颖阑族人团结一致永不放弃,终会迎来胜利和光明,这远比什么祭阵更有意义。”
绵延数百年的习俗在墨妄尘口中被贬得一文不值,那些将士们却不觉得意外--倘若他们的帝王相信天命,那么早就该在颖阑灭国时放弃顽抗了,而不是坚持到现在。
只是,这不能作为放过夏惟音的理由。
“说了这么多,皇上对这妖女还是割舍不下吗?她可是晋安国的人!”终于,有人忍不住怒喊道。
墨妄尘没有愤怒,目光直直望去,坦荡率然。
“你们攻讦她、厌恶她,就因为她来自晋安国?那你们又有多少人知道,她是当年太子少师夏青平的女儿?夏叔叔为了颖阑国妻离子散,你们有多少人知道?惟音她不是什么敌国妖女,她骨子流淌的是我们颖阑族血脉,是颖阑国功臣的血!”
“就算是夏少师的女儿又怎样?她是晋安国皇后这点没假吧?她凭什么跑来我们颖阑国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没这个资格!”
“我们不需要晋安国的女人来当国母!”
声声质问刺骨刻薄,夏惟音避开愤怒视线,将头埋进墨妄尘胸口。
她太累了,已经没有精力应付着一切,只想倚着他,汲取他身上的温暖,在他怀中享受片刻安稳与宠溺。
墨妄尘看向楚逸,无声点了下头。
楚逸深吸口气,从怀中小心翼翼拿出一封诏书,众目睽睽之下宣读起来。
“皇后夏惟音曾有失言行,于复**大业作梗,不符百姓所愿。即日起罢黜其后位,斩首阵前,以振军威。”
诏书是墨妄尘亲手所写,也是当着他的面宣读的,自然不会有假。天子金口玉言,当然也是不能随意改动的。
不过……
夏惟音并没有被斩首,这算是一国之君出尔反尔了?还是单凭一句“以发代首”就想蒙混过关?
太多不解困惑的目光投注在墨妄尘身上,墨妄尘没有半点心虚之色,迎着众人视线,目光淡然。
“该我承担的责任,我绝不会逃避,但也不会让谁成为牺牲品。今日这诏书是我许下的约定,以发代首便是我对你们的承诺--他年隔日,倘若夏惟音有任何对不起我颖阑国的举动,我定会亲手割下她的头颅祭告先祖。而现在……请暂时忘记她过去的身份,让她作为颖阑国皇后,作为我最爱的女人重生。”
三军陷入漫长沉默之中。
承诺这种东西,可信,却也可笑,对信守承诺的人而言重逾千斤,对不在乎约定的人来说,它又算个什么东西呢?
可是看着墨妄尘那双眼,透过他的苦涩执着看他的无可奈何……
那些士兵便无话可说了。
那是身为一国之君的请求啊!难道真的要为杀一个无关痛痒的女人,活活逼死他们的王吗?
两难抉择时,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来。
“还有谁想不通透的,可以找老夫来聊聊。老夫会告诉你们,为何会选这样一个女人做我们的皇后。”
所有士兵都愣住,似是想不到这人竟会为夏惟音说话,甚至当众表达出赞同她为皇后的意思。
说话的人,正是楚阳关。
众所周知,楚阳关是最厌恶夏惟音的人。当初放冷箭欲置其死地的是他,百般刁难阻挠成婚的也是他,若是连他都对夏惟音表示接受了,谁还有资格反对呢?
这千钧一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