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惟音强忍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生硬道:“约定是达成了,但钦聿王子不是还什么都没做吗?这种情况下我没必要表什么诚意。”
“不过是早晚的事。”呼连钦聿笑意依旧,“也罢,等我有所行动时再谈这件事。首先我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夏姑娘心里的对策呢?”
杀一个人容易,从一个国家的心脏中将一个人调出可就不容易了。
呼连钦聿对占领中州胸有成竹,态度上很是散漫,即便如此,当夏惟音提出要求时,他还是条件反射般拒绝。
“我要和萧君眠见上一面,借由晋安国的名号引楚阳关出现。”
“夏姑娘真爱开玩笑。”呼连钦聿微愣,而后失笑道,“萧君眠和你是什么关系,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我让你去见他,你还能回来?再说要杀一个颖阑国的人,找晋安国干什么?没这道理。”
夏惟音好整以暇端起茶杯:“中州各国的情况,钦聿王子自认为比我更了解吗?”
“……嗯,我不如你。”
“所以我提出的要求,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和周密计划的。楚阳关位高权重,重要性不亚于妄尘,没有特别必要的理由,颖阑国不可能把他交出来。简而言之,我必须说服萧君眠,让他以晋安国名义索要楚阳关,唯独他有足够的分量和妄尘谈条件。”
让夏惟音和萧君眠见面,可能引发的后果难以预测。呼连钦聿默默思忖许久,打量夏惟音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夏姑娘和外敌勾结坑害自己夫君,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这理由似乎不太充分。”
呼连钦聿的难对付出乎夏惟音预料,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对策。稍作沉默后,夏惟音长舒口气,做出无可奈何表情。
“既然钦聿王子非要逼问,那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我现在的处境,钦聿王子已经知道,作为两国皇后所背负的压力,于我而言是很沉重负担――之前我在颖阑国就遭到很多人排斥,甚至有人想要我的命。一次两次我还可以忍受,但总是这样……我是人,也有脾气,不可能一直忍气吞声。”
异样的目光,敌视的态度,被排挤的无奈……
那些让她疲惫万分的感受,由始至终从未消散过,首次在外人面前提起,面上烦闷委屈的表情真实无比,由不得谁怀疑。
呼连钦聿察言观色,但从夏惟音脸上找不到任何伪装痕迹。
揉了揉手腕,呼连钦聿略带感慨:“这么说来,事实上夏姑娘早已厌倦在颖阑国的生活,因此想要找机会逃离。我这样理解有错吗?”
“姑且可以这么说吧。我并不排斥和妄尘在一起,但每当这种事发生时,他只会劝我忍耐,从不曾站在我的角度考虑。想想之后可能要在这种令人窒息的环境中度过一生,再多的恩爱也遮盖不了我的恐惧。”
“明白了。”
呼连钦聿点点头,起身,郑重其事伸出手。
“别的我不能保证,但为自己妻子着想这点,我还是能够做到的。只要夏姑娘愿意,你完全可以得到我,甚至是霍洛河百姓们的尊重。”
看看伸到面前的手,夏惟音笑了笑,仿若不经意扭头避开。
“该说的我都说了,如今就看钦聿王子是否同意我的要求。当然,钦聿王子也可以直接下令攻破颖阑国,一路杀进皇宫把楚阳关揪出来――不过那样的话,我们的约定就算一笔勾销,毕竟作为皇后,出卖自己国家是可耻的。”
霍洛河向中州发兵,为的可不单单是吞并晋安国,在晋安国被打败后,其他国家自然也是要一并吃下的。
呼连钦聿并没有点破夏惟音毫无意义的要求,而是用力点了下头。
“如你所愿。我会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