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而坐。
从肩头到后背,大片青紫看得夏惟音心酸肉疼,温软手掌倒满药油在他背上轻轻推揉,半分力气都不敢多使。
墨妄尘很享受这难得的特殊优待,等擦完药,忽地向后靠去,懒洋洋倒在夏惟音怀里。
“别闹,药油都蹭我衣服上了。”
“我受伤了,还没有点儿特别照顾么?”
用力翻了个白眼,夏惟音最终也没能狠下心把他推开,墨妄尘就这样半裸上身,像个孩子一样赖在她怀里小憩半晌。
在他闭眼休息时,夏惟音悄悄观察着他。
比起最初相见的时候,他瘦了,经历风吹日晒的脸庞也有些发黑,眉梢眼角藏着许多疲倦辛苦;而最让夏惟音难受的是他身上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疤,其中有好几道都是为她而留下的,有些至今没有痊愈。
“如果没有这么多纷争该多好。”
夏惟音呢喃自语。
忽地,墨妄尘抬手勾住她脖颈,趁夏惟音弯腰的一刹,柔软温热的吻印在她唇瓣上。
半晌后,随着心满意足的长长呼吸,墨妄尘躺回榻上,臂弯里勾着无可奈何随他倒下的夏惟音。
“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把景缨说服了,真恐怖。”
“有什么恐怖的?是你告诉我说楚逸似乎喜欢景缨的,我不过是让景缨明白她的处境罢了。”夏惟音拱了拱身子,紧贴在墨妄尘胸口,“在此之前,她根本不明白感情是怎么回事,一直以为你义父告诉她的,就是她该有的宿命与感情。”
墨妄尘挑起眉梢:“那现在呢?你觉得她懂了没有?”
“一知半解吧,但至少她明白了,你和她之间的事应该是你们的自由,而不该被别人指挥安排。不过我倒觉得她对楚逸还是有感情的,你看,只有在楚逸面前她才有小鸟依人的模样。”
“这些年楚逸一直默默无声保护景缨,没有人比他更认真仔细,景缨虽然对感情之事不太成熟,感觉总该是有的。”抚过夏惟音碎发,墨妄尘静静与她对视,唇角勾勒一抹浅笑,“义父并非冷血无情之人,等他明白景缨的心意,绝对会给她自由,也会成全我们。”
夏惟音并不像他那么乐观,幽幽叹口气:“谁知道你义父哪天才会想明白?等他想明白了还不算晚,怎么处理两国之间纷争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未来的事谁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墨妄尘闭上眼,拥进怀中挚爱,轻吻细长眉睫,“我也不愿再与晋安国消耗下去,将士埋骨他乡,百姓哭着送亲人上沙场,这种事有什么意义?我不想看流血牺牲,哪怕被义父骂个狗血淋头,我也宁愿颖阑国百姓能过上安宁日子,不必再提心吊胆、望眼欲穿。”
“以前真没看出来,墨公子居然也是个心怀天下的仁君。”
听着夏惟音打趣,墨妄尘忽地睁开眼,低笑一声将她翻身压住:“那你愿不愿意侍奉这位仁君?仁君可是禁欲很久了。”
夏惟音没有做声,用难得主动送上的缠绵深吻作了回答。
那一夜月朗星稀、无风无雨,百里像猴子一样孤单地蹲在营帐百步外,可怜兮兮守了一整晚,第二日楚阳关问起,他却不知道有什么可回答的。
“昨晚啊?昨晚少主和夏姑娘住在一间营帐里,早早就熄了灯,可能是白天太累所以睡得比较早吧。哦,对了,他们好像还说了几句梦话,气喘吁吁的,估计是梦见被狗撵了。”
之后,倍感委屈的百里被怒不可遏的楚阳关罚一天不许吃饭。
所有矛盾几乎都集中在那一天爆发,而后接连十几日都风平浪静的。
景缨看见夏惟音时虽然依旧一副不爱理睬的态度,却没有再找麻烦;楚阳关不只是忙于正事还是气得懒得再管,也没有继续过问几人之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