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缨好不容易才止住哭泣,让眼睛里的泪水稍稍干涸,听到夏惟音的话后,那片晶莹再次盈满眼眶。
“你、你烦不烦?非要惹我哭是吗?你是不是就像看我出丑?真是个坏女人!”景缨飞快擦掉即将涌出的泪水,咬牙站起,叉腰指着夏惟音,“夏惟音,你少得意,我们的比试还没结束呢!接着来!我非得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不可!”
“没必要,我们的比试已经结束了,不信你自己看。”
夏惟音勾起一抹轻笑,扬扬下颌示意景缨往靶子上看去。
两人各有九个独立的靶子,全部命中靶心,但景缨第八、第九两支箭明显有些偏斜,虽然在靶心上却十分贴近边缘;反观夏惟音的靶子,每一支箭都稳稳当当、恰到好处钉中靶心最中央处,显然准度更胜一筹。
而真正能够决定二人胜负的,却是共用的最后一个靶子。
刚才的比试中,景缨抢先射出全部十支箭,最后一支也顺利地命中靶心,但此时靶子上只有一支箭,而那支箭是来自夏惟音箭袋里的黑羽箭。
景缨百思不得其解:“我的箭哪儿去了?明明射中了呀!”
“在那儿呢,景缨!”百里眼力好,扬手指向靶子下方地面,惊讶道,“你的箭在地上!”
景缨对自己的箭法十分有自信,也很确定最后一支箭射中了靶心,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箭,完全没有办法解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百里跑过去拾起箭看了看,表情更加惊诧:“这……这是被夏姑娘的箭挤下来的吧?景缨你看,上面有靶子里的稻草屑,箭尖上还有被硬物刮出的伤痕,是新的!”
面对不可预料的结局,景缨表现得十分沮丧,夏惟音想了想,忽然凑近她身边低声耳语几句。
墨妄尘审过那几个起事的士兵后又回到空地上,恰好看见景缨破涕为笑,还欣喜地给了夏惟音一个大大拥抱,登时瞠目结舌。
“她给你吃了什么**药?”走到二人身边,墨妄尘拍了拍景缨头顶,“往常你一闹脾气,旁人谁劝都没用,她一句话就把你的臭脾气收买了?”
景缨撇嘴,躲开墨妄尘手掌闪到一边:“我才没呢,还是一样讨厌她!你们两个都讨厌!”
“好好好,我讨厌。行了,你赶紧收拾收拾烂摊子,估计义父很快就回来,我还有些话要和惟音私下说。”
墨妄尘推了百里一把,让愁眉苦脸的百里把景缨缠住,自己则拉着夏惟音匆匆返回营帐。
“那几个士兵我已经训斥过,他们不敢再做这种无耻之事,你能原谅他们吗?”墨妄尘微带歉意看着夏惟音。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本就没有怪他们,不过他们做的有些过分了。”轻叹口气,夏惟音总算把藏起的疲惫显露出来,“早料到我在这里会被嫌弃排斥,没想到他们的厌恶竟会强到这般地步,想想还要去说服你那位黑脸义父,我就感觉人生真是黯淡无光。”
墨妄尘轻笑,从后将她抱住:“知道你委屈,以后会好好补偿你。话说回来,我很好奇你对景缨说了什么,以她的脾气,如果讨厌一个人,她绝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转变态度的。”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她。”
轻轻推开墨妄尘手臂,夏惟音转身与他对视,笑容不见,只剩怜惜神情。
“景缨的确很任性,那都是被你们惯出来的,但她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固执不讲理。刚才你也看到了,我骑的马受伤前,是她拼命撞过来保护了我,如果她真的如你所说不讲道理,又怎么会保护一个她讨厌的人?你也不想想,她终归是个女孩子,心思上跟你们这群大男人是不一样的。”
墨妄尘垂下眉睫,把夏惟音轻拥怀里。
“她从小就跟着义父在军中生活,性格习惯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