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庭深处,一抹红寂然孤立,望着明月,直至有人走来。
“苏良娣好兴致,如此雨夜不去和太子耳鬓厮磨,却跑到这里对月饮酒。”肃亲王穿过长长游廊走来,负手停在苏雪乔身后。
苏雪乔冷笑一声,缓缓转身,月色下朱唇如绛,双靥飞霞,浓重粉黛让她看起来有些虚幻,不真实。
“老朋友了,王爷说这些话是在嘲讽我不得宠吗?”
“怎敢?如今苏良娣掌管东宫二十四奉仪,权力不亚于太子妃,就连前朝重臣见到苏尚书都得礼让三分,本王巴结还来不及呢。”
“王爷一向对东宫之人厌恶得紧,若不是我再三想邀,王爷恐怕不会来赴约。”苏雪乔明明看见肃亲王轻蔑冷笑,却装作不见,端起两杯酒,一杯送到肃亲王手中,“上次与王爷合作拖贺兰阙下水,你我都从中得了好处,这种互利的事情,王爷可想再来一次?”
肃亲王眼眸一亮:“怎么,苏良娣对今日地位还不满足?还是担心贺兰阙回来会再妨碍到你?不妨说说本王可以做些什么。”
“王爷想知道的应该是能捞到什么好处才对。”苏雪乔动作柔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美眸流转,却带着冰冷之色,“我怀上外人骨肉的事情,殿下已经知道,没必要再防着贺兰阙。如今我的心病与王爷上位的好机会恰恰重叠,错过未免可惜。”
“苏良娣的心病是夏惟音吧?可她与本王利益没什么瓜葛。或者该说,那种女人本王巴不得远离些,简直就是凶禽野兽。”肃亲王耸耸肩,后怕地摸了摸脸上伤痕。出卖
正是因为夏惟音,他被贺兰阙打得不成人形,脸上留下不少伤疤不说,至今断了一根骨头的腿走路还不利索。
苏雪乔倚着亭台石柱,挑衅目光看向肃亲王:“怎么,王爷怕了?连报仇的机会都要放弃?”
“本王怕她做什么?不过是觉得没必要罢了。”
任由肃亲王怎么狡辩掩饰,那份尴尬是遮盖不住的,苏雪乔一声冷笑优雅扬手,很快有两个女子被推推搡搡带到庭中央。
那两个女子一个瘦骨嶙峋,满目惊惶,破破烂烂的衣衫勉强能够蔽体;另一个虽然丰腴富态,却是满身伤痕,脸上还有长长两道伤疤。
仔细敲了敲,肃亲王暗暗倒吸口凉气。
那两个女子他都认识。
一个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太师孙女唐婉仪,另一个,则是先前向他献计,把他害得够惨的安平侯次女,夏婉画。
肃亲王狐疑望向苏雪乔:“她们……”
“她们都是功臣,没有她们的帮助,这次计划便不能成事。”苏雪乔走到二人身前,圆润之间勾住二人脏污下颌,“本来我可以让她们死,如同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不过看在她们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我还是给了她们一条生路——你们自己对王爷说吧,说得好了,今晚就有饭可吃。”
也不知道唐婉仪和夏婉画忍饥挨饿多少天,一听饭字,灰暗眼眸登时一亮,争先恐后跪着爬到肃亲王面前。
唐婉仪被苏雪乔折磨几个月之久,体力上终究不如夏婉画,是而夏婉画抢先开口:“我、我知道爹爹和大哥的去向!他们往回写过书信,信上、信上说让我和大姐去投奔他们,他们会带、带我和大姐一起去颖阑国!”
眼看夏婉画“立功”,唐婉仪也急不可耐想要说话,不料苏雪乔一脚踢来,直接把她踢到一旁栽倒,一颗牙齿滚落,满口鲜血。
尽管如此,唐婉仪不敢流露丝毫不满,呜呜两声,连滚带爬挪蹭到苏雪乔身边示好,低头时后颈上一大块溃烂皮肉暴露无遗。
肃亲王看得心惊肉跳,连忙转开目光,说话都有几分颤抖:“就算知道安平侯和夏博渊去向又如何?本王和他们无冤无仇,再说他们正被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