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挽无奈,把他推回房中:“好了好了,我跟你说,你别臭着张脸吓到我家慕染。”
“堂主,你操守都碎了。”林慕染翻翻白眼。
“啊,没关系,你帮我补一补。”裴挽笑嘻嘻回头眨下眼,而后关门把林慕染隔在外面,拎袋子一样把墨妄尘丢回榻上,抱肩靠立,“我这里消息也不是很确切,不少细节都是推测出来的。你可以听,但不可以问;可以生气,但不可以冲动。懂了吗?”
墨妄尘对裴挽有几分忌惮,看他难得严肃,不情愿点了下头。
回身坐到桌边,裴挽清了清嗓子,平静道来。
“夏姑娘是玉廷阁的人,她的安危我担有责任。前几日把你救回之后,我发现她并不在复**中,便让慕染去询问掖城那边属下,看看是否能打探到她的消息。结果不是很好,按照一品楼莫老板的说法就是……夏姑娘失踪了,在东宫里。”
“什么叫在东宫失踪了?!”墨妄尘猛然起身,一不小心牵动胸前伤口,疼得倒吸凉气,脸色瞬息灰白。
“都说了让你别冲动。”裴挽把他按下,幽幽叹口气,“玉廷阁一向和一品楼没有往来,莫思归说的话我也不敢太相信,所以前两天又派人去东宫打探。刚才慕染就是来告诉我结果的。看她脸色,我才派去的那几个属下大概都折损在东宫了。”
墨妄尘忍痛坐下,一手抓住裴挽衣襟:“必须尽快找到她。我不知道惟音和萧君眠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我看得出,萧君眠改变很大,以前的他绝对不会做出动用翼火弩连累无辜百姓的决定。我担心他发起疯来会伤害惟音。”
“好好好,我知道,我亲自去查还不行吗?”裴挽叉腰,敲敲额角,“这样,我去趟掖城,你在这里安心养伤,有什么需要就叫慕染。不过你别想着跑去帝都,一旦慕染给我消息说你走了,寻找夏姑娘这事我立刻撒手不管,明白吗?”
墨妄尘轻轻呼吸,按着伤口虚弱道:“都听你的,只要你能保护惟音平安无事。”
“……万恶的小情侣,故意来伤害我这个单身汉的心吗?”裴挽一圈捶在墨妄尘头顶,看似气势汹汹,其实没怎么用力。
他的表情,就像一个风趣又温柔的兄长。
“对了,小尘。”裴挽忽然顿了一下,刻意压低声音,“如果你真放不下她,那么……这次把她带回来之后,你们私奔吧。”
墨妄尘像是没听到一样,目光又望向被大雨冲刷着的窗子。
许久,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样的大雨在云临城常见,在帝都掖城却很少有,同样的时间,此时的掖城正被阴云笼罩,雨疏风骤。
这是夏惟音被困在地牢内的第九天。
“殿下,今天还是滴水不进,奴才实在劝不动啊!”一排太监宫女跪在地牢前拼命磕头,战战兢兢向萧君眠求饶。
萧君眠一身玉色缓袍,双手负后,看着不停磕头的奴仆表情麻木:“我说过,她死,你们也别想活。”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哀求哭声一直传到地牢深处,经久不息。
夏惟音缩在牢房角落里,身下是柔软崭新的棉被,面前是一盘盘精致却已冷透的佳肴美味,每一道都由膳房精心烹制,她却看都不看一眼。
匆匆脚步声由远及近,夏惟音缓缓睁开眼,视线随着那道身影移动,最终在牢房门口停住。
“绝食三天,你是想逼我放弃吗?”萧君眠看着她,目光里既有恼怒,又有焦躁。
夏惟音轻挑唇角,冷然无情:“我想要什么,你心里清楚。”
“只要我一打开这道门,你就会彻底离我而去,去投进墨妄尘的怀抱。”用力一捶铁栅,萧君眠指骨青白,语气低沉,“惟音,我知道我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