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是骗了你,许多事情一直都瞒着你。可那又能怎样?惟音,你还不懂吗?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挽留你,是为了让你远离墨妄尘,不被他所伤害!”
“伤害我的人不是墨妄尘,而是殿下你。”
对比萧君眠的激动,夏惟音显得十分平静,甚至可算作冷漠,就好像站在对面的是个陌生人,是个她根本就不熟悉的人。
而她的话,更胜过千万把尖刀利刃,在萧君眠心口留下一道道伤痕。
再多的好,再多的付出,只要她不接受,那就毫无意义。
萧君眠神情有些恍惚,包含太多感情的眼眸里有不解,有失望,有委屈,还有不知该对谁发泄的茫然怒意。
这一次,夏惟音没有因不忍避开他目光,平直对视,语气清冷:“即便是皇帝也不可能想得到什么都能如愿,尤其是感情,那是两个人的事,一厢情愿永远没有结果。萧君眠,你该醒醒了,再不放手这样纠缠下去,只会让我恨你。”
“你恨我?”过于可怕的字眼让萧君眠紧绷的弦蓦然断裂,一阵沙哑笑声,仓皇悲凉,“惟音,你居然说你恨我?你知不知道,认识你之后我为你付出多少,我做么多又是为了谁?这世上谁都可以恨我,唯有你,惟音,只有你不能恨我!”
失控咆哮声中,萧君眠伸手抓向夏惟音,扯着她手腕拉到自己面前,一双眼里怒火中烧。
这样局面,夏惟音最不愿看到,却也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狠下心扬手一耳光打过去,啪地一声,在萧君眠脸上留下清晰指印。
寝殿内一瞬安静。
萧君眠偏过头,整个人愣在原地,仿佛没想到自己会被打,更想不到重重打了他一耳光的,竟是他最深爱的那个女人。
红色掌印越来越明显,微微有些肿。
说了那么多狠话,却没有哪一句能让夏惟音心软不忍,偏是这一巴掌下去,看着萧君眠唇角溢出的血丝,让她的心开始阵阵疼痛。
萧君眠不是她爱的人,毫无疑问。
可他是她曾当做朋友,曾经想要交付信任,愿辅佐他君临天下。
彼时湖边树下,他笑意吟吟,诚挚相邀,她亦被他的抱负所感动,毅然踏入权势风雨。
那时的倜傥风骨,如今安在?
细如涔涔小溪的痛,慢慢变为撕心裂肺的痛,夏惟音看着无措哀伤的萧君眠,眼眶微微泛红。
失去,是最可怕的事情。
“萧君眠,就到这里吧。从今往后,你我只是陌路过客,各不相干。”
嗓音有些低哑,口气似曾相识。
夏惟音在转身想要离开的一刹那忽然想起,自己也曾与墨妄尘诀别过,心境却截然不同。
“惟音……惟音你听我说……”萧君眠像是不知所措的孩子,一边低低呢喃呼唤,一边紧跟不舍,夏惟音却是头也不回,既然决然。
终于,萧君眠明白,再怎么呼唤乞求,结局都不可能再改变。
匆匆脚步猛地停住。
“夏惟音,只要你出了这个门,就再也见不到墨妄尘。”
夏惟音立定,稍作迟疑,还是微微侧身回望:“什么意思?”
“我派出那么多人马围剿复**,你以为他能全身而退吗?出德镇不久他就被捉住,现在就在东宫之中秘密看押。”萧君眠负手长立,眼眸微微眯起,映着摇曳烛光明灭不定,“你想见他,我可以带你去;你想走也可以,我会立刻下令,让人砍下他的头颅送给到侯府交给你。”
夏惟音脸色一刹惨白。
复**在被追击过程中伤亡惨重,她一直很担心墨妄尘下落,无奈根本打探不到一丝半点的消息。
而对萧君眠的话,她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