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直起身子,舍不得再拉长近在咫尺的距离,更舍不得这难得的机会。
久久凝视间,夏惟音翻了个身,依然熟睡着,衣襟里用红线系着的小石头滑出,紧贴在手腕白皙皮肤上。
晋安国最为贤明睿智的太子,自幼饱读诗书、博览群象,又借着高贵身份能够看到各地珍贵特产,因此萧君眠轻而易举认出,那石头是来自颖阑国的红色天目石。
珍贵的东西总会贴身带着。
他曾送她珍宝无数,金银珠钻不计其数,可她从不多看一眼,凭什么却把一颗廉价而又粗糙的石头挂在颈间,时时刻刻紧贴胸口?!
仅仅因为,那颗石头与某个颖阑国遗族相关?
又或者,根本就是那人送给她的吧?
萧君眠感到浑身发热,仿佛烈火在体内燃烧,有种控制不住的力量四处冲撞,怂恿他去扯断那红线,砸碎那丑陋的石头。
闭上眼,深深吸口气,萧君眠拼命压制住冲动——他理智尚存,很清楚毁掉那颗天目石被夏惟音发现后会是个什么结果,而他并不想因此破坏与她之间好不容易才修复的关系。
想要强迫自己厌恨目光从那颗天目石吊坠上移开并不容易做到,萧君眠选择了眼下唯一一件能够让他更加专注的事情。
双手撑着床榻,深深压低头颅,唇瓣毅然决然贴近,俯拾那两片柔软的、对他充满诱惑吸引的细腻芳香。
寂林满是落叶的小路上,他曾装作酗酒烂醉,偷吻她光滑面颊。
那时,他心跳很快,全然想不通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想要接近,想要碰触。
萧君眠不禁暗笑自己愚蠢。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这个女人的,他根本说不清楚,只知道那份感情从最初的欣赏青睐急剧变味,在她一颦一笑间,一举一动里,变成了无法逃脱的沉沦深陷。
然而与她相识,不过才一年而已。
随着唇瓣间温度升高,身体某处躁动炽热让萧君眠微感慌乱,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停不下对那两片温软的采撷。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
数月前,在她不辞而别时,在他苦苦寻找却无果时,有个女人主动走到他身前百般引诱,当时便是这种冲动难耐的感觉——只是,令他放弃禁欲的并非那女子婀娜身姿、雪白肌肤,而是对夏惟音的思念,对她的渴望。
说起来简直可笑,东宫二十四嫔,他视若不见,趁她沉睡时的偷吻,却能让他心动不已,欲念顿起。
当然,他不可能再进一步了。
强迫自己远离的刹那,萧君眠脑海里闪过许多记忆碎片,全部都属于那秽乱一夜的。
他记不清当时在身下承欢的女子长什么样,至今还不确定已是侧妃的那女子到底叫苏雪乔还是苏雪娇,他只记得那一夜贪享鱼水之欢时,他唇齿间反复呢喃呼唤的名字,是夏惟音。
皇族子嗣成年时都要接受老女官闺房之事教导,他也不例外,但那晚他的举动十分粗暴,隐约记得身下女子似乎是哭了,沉默无声地流着眼泪。
他一点都不在意,现在也一样。
除了夏惟音,没有谁能够让他牵肠挂肚、付与柔情,他甚至想到,等她真的成为他枕边人那天,他一定要极尽温柔,给她最好的疼惜与享受。
恋恋不舍起身,时间已经过去许久,萧君眠看着夏惟音红肿唇瓣发愣,心脏忽然剧烈跳动。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墨妄尘,那个比他更接近夏惟音的男人,他是否也曾像他这样亲吻过她?
她会拒绝吗?还是顺从接受?
她带上墨妄尘故乡的石头,是否代表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