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安静侯府传来一声巨响。
安平侯被踢门声吓了一跳,匆匆忙忙走到前堂,正见夏博渊阴沉着面容快步走来。
“大姐呢?让她出来!”夏博渊紧握拳头四处张望,一贯保持良好的礼貌教养在此刻荡然无存。
安平侯年岁已高,自然拦不住身强体健的儿子,争执几句,夏才人抱着猫从后面悠闲走出:“呦,是博渊啊。这么大声吆喝,我还以为哪个山贼来抢我去做压寨夫人呢。”
夏博渊推开安平侯,一把攥住夏才人手腕,拉得夏才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我问你,惟音在瓷镇出现的事,是不是你告诉唐太师的?我只在家里说过一句,甚至连太子殿下都不曾告知,结果就有人跑去追杀惟音……大姐,那是你妹妹啊,你好狠毒的心!”
夏才人用力挣扎,挣扎不脱,便一耳光狠狠打在夏博渊脸上,气得冷笑:“妹妹?她夏惟音配做我妹妹吗?博渊,你是不是傻?从小到大一心一意保护个外人,到现在还胳膊肘朝外拐,为了她竟然敢对长姐动手!”
夏博渊脸上泛起一片苍红,眼神愈发愤怒:“我不管她是谁生的,我只知道,这么多年来惟音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侯府的事!她忍受那么多苛待折磨,从没有恨过你们任何人,你们凭什么欺负她?!”
“你没听皇上说过吗?就连你最尊敬那位太子殿下也说过吧?颖阑国人都是恶徒,都是该死的猪猡!”夏才人越说越激动,瞪着眼睛恶狠狠道,“夏惟音身上流着颖阑国人的血,她的存在只会给爹爹、给夏家抹黑,她就是个下贱的野种!”
无形杀意陡然弥漫开来,夏博渊双目通红,高高举起手掌。
啪。
清脆响声让前堂一瞬鸦雀无声,夏才人捂着脸颊,错愕看着给了自己一耳光的人。
安平侯站在夏博渊身前,缓缓放下先一步落下的手掌,浑身细碎颤抖。
“你这……你这没人性的孽障!”狠狠一甩衣袖,安平侯沉重长叹,皱纹纵横的眼角一滴老泪暗藏。
夏博渊气息一滞,怒意很快散去,轻轻搀扶住安平侯,低道:“爹,您别动气,是孩儿错了。这几日您身体一直不好,还是去休息休息吧。”
安平侯摆摆手,叹惜一声连着一声:“博渊,这是爹造的孽,是爹犯下的错啊……你、你去想办法找到惟音,如果她不肯回来,那你就保护好她,可别再让那孩子再受苦了。这些年爹总是睁只眼闭只眼,装作看不到她受的罪,可是爹心里是明镜的啊!再不能错下去了……”
夏博渊鼻子一酸,哽咽道:“我知道,等我禀明殿下后就亲自去找惟音回来。”
“记着,别强求她,那孩子……那孩子大概不愿再回到这里了。”悄悄抹了下泪,安平侯仿佛一刹苍老十岁,用力拍了拍夏博渊手背,“对外你别提这些,就说不知道惟音下落。太子看着宽和,实际上却是个偏执的人,若是他真的看上惟音,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她,哪怕会让惟音受伤害。”
“我明白了。”夏博渊深吸口气,抬头看看夏才人,目光又变得冰冷无情,“大姐就在家待着吧,反正皇上已经撤了你的才人贬为庶民,再闹下去对大姐没有任何好处。”
夏才人紧咬嘴唇,愤恨瞪了夏博渊一眼,扭身离开前堂。
见夏才人离开,安平侯又叹口气,压低声音:“博渊,我总觉着惟音可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她离开帝都,也许就是复**某些人安排的。你去找她时小心些,唐太师和太子两边都盯得紧着呢,可别把自己也搭进去。”
夏博渊用力点头,而后忧心忡忡道:“爹,最近太子殿下有些反常,做了几件颇让皇上不满的事。听说贺兰大人被皇上勒令去往边陲,这样一来,殿下身边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