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莫老板不过是个善于经营的商人,如今看来,是我小瞧莫老板了。不过殿下对我的庇护说明不了什么,那些巧合,也许真的就是巧合。”
夏惟音话说得晦涩不明,莫思归倒也不在意,闲扯两句后道别走人,优雅依旧。
莫思归前脚才走,立刻有人钻进院中。
这一点都不出夏惟音意料。
“你到底想跟踪到什么时候?”夏惟音冷眼直视墨妄尘。
“我若不在你身后跟着,你以为能和莫思归一帆风顺来到这里?”墨妄尘丢过一样东西,是被血尽染的一团纸。
夏惟音拾起纸团打开,白字黑字,看得心口发凉。
——黄金千两买夏惟音项上人头。凡有牵扯,太师府自会摆平。
“唐太师对我是恨到骨子里了。”撕烂纸条,夏惟音微微叹息,“你们脑子都有病,本来不管我任何事,都来找我麻烦干什么?”
“不想卷进麻烦就跟我走。”
“跟你走,只会有更多麻烦。”夏惟音果断拒绝,想要关门,不料墨妄尘先一步挤进屋中。
夏惟音早习惯了他我行我素的风格,索性不去理会,坐到桌边单手撑额,闭目养神。
“三天后我要离开掖城,到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就算要用扛的,我也会把你扛走。”墨妄尘淡淡下了最后通牒。
微微皱眉,夏惟音睁开眼瞪他。
墨妄尘没有解释的打算,与她对视半晌,沉默起身走到门口。
“当初是你逼我去监视殿下的。”到底是夏惟音先沉不住气,攥紧拳冷道,“朝令夕改,把人玩弄于股掌,你觉很有趣?”
“别跟我讲道理,我只有一个原则。”墨妄尘脚步不停,语气淡如流水,又如冰一般寒凉,“绝不让他得到你。”
负手走出隐蔽院落,墨妄尘径直上了马车。
马车里,楚逸正低头擦拭弯刀,见他回来,撩起眉梢瞥了一眼:“少主应以计划为重。”
“见她一面而已,又不会妨碍计划。”墨妄尘有些烦躁,透过缝隙望向车窗外,“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正在途中,今晚就能布置妥当。”
一抹冷光掠过眼眸,墨妄尘单薄唇线勾勒出冰冷笑意,决绝无情:“有肃亲王背黑锅,没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最多三个月,晋安国必将大乱。”
楚逸仿佛没听见一般,仍低头把玩弯刀,开口,似是自言自语:“少主就不怕被夏姑娘憎恨?”
墨妄尘没有回答,视线飘向安静的院落大门。
他就这样一直凝视着,直至马车渐远,再看不见。
萧君眠离开第二天,夏惟音办了一件让自己无比忧郁羞愧的事情——
起个大早打好包袱揣上碎银,当她带着三分离别情绪踏出大门时,门口藤椅里躺着的莫思归笑着朝她招了招手,一副“早就知道你要跑”的得意神情。
“三小姐真是只脱兔。”
“莫老板老奸巨猾名副其实。”
“过奖。若是让三小姐不声不响消失,这些天我开出的花销,殿下可是一个铜板都不会给我啊!”
被堵住去路的夏惟音无奈丢下包袱,怏怏不乐道:“我不想留在帝都了。如果莫老板放我离开,让我天南海北四处走走散散心,也许我会有更多为莫老板赚钱的好主意提供。”
“不该赚的钱揣进荷包里,我的心会感到不安。”莫思归笑意吟吟,给了夏惟音一颗不软不硬的钉子。
夏惟音无言以对。
僵持少顷,一品楼下人忽然跑来,在莫思归耳边低语几句,莫思归眉梢抬了一下,短暂沉吟,点点头挥手屏退下人。
“三小姐可知道,殿下这些年最大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