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连绵的清晨,东宫里一片安宁,只有太子书房内偶尔传出几句交谈。
“我回来之前她刚出侯府大门,差不多也快到了。之后还需要继续监视吗?”
贺兰阙恭敬垂首,面前是负着手来回踱步的太子萧君眠。
“这几天她都没有和外人接触?”
“没有。昨天她出门去逛了趟市集,进过糕点铺子和一品楼,正赶上莫老板不在,之后便直接折返回侯府了。”
萧君眠对贺兰阙的回答毫不怀疑,淡淡嗯了一声:“没有最好,她回到这边就不用再监视了。贺兰,复**动向你继续追查,尽快找出他们的头领是谁。年底之前,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事端。”
“属下明白。”
离开书房前,贺兰阙悄悄看了眼萧君眠。
萧君眠仍单手负后,目光凝视书案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比前几天轻松许多。
无声叹口气,贺兰阙转身离开,刚出了书房院落就看见夏惟音低头走来,聚精会神把玩着手中某样东西。
“你来干什么?”快步挡道夏惟音面前,贺兰阙语气里满是不悦味道,“殿下很忙,没什么事别去打扰他。”
夏惟音举起手,晃了晃手指上挂着的玉色纱袋:“昨天逛街时买的安神草香囊,送去给殿下当做礼物。顺便试探一下,殿下会不会对我大发雷霆。”
“用不着试探。”一把抢过香囊,贺兰阙冷着脸道,“我没有告诉殿下你和妄尘私会的事,聪明的话,你也该只字不提。”
谨慎视线在贺兰阙脸上打量许久,夏惟音盯着他,眉梢微微翘起。
“墨妄尘是肃亲王谋士,也是殿下万分防范的人,凭你对殿下的忠心,怎么会隐瞒如此重要的消息?昨天墨妄尘本想除掉跟踪者的,结果我赶到时,你们两个好像聊得很热络。你和墨妄尘到底是什么关系?”
贺兰阙面色铁青:“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少问。我隐瞒实情自有理由,但不代表我会包庇你背叛殿下的行为,这种事,绝不可以再有下次。”
夏惟音当然不会畏惧他的威胁,突然一闪身,从贺兰阙手中将香囊夺回。
“都是有秘密的人,谁有资格自称忠心?我若告诉殿下,你和墨妄尘是老相识,只怕你这心腹也再做不得。”
夏惟音一句话正中软肋,贺兰阙表情一僵,怒不可遏伸手攥住她纤细手臂。
“夏惟音,别怪我没警告你,我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危害到殿下的人!”贺兰阙恶狠狠低道,“如果你还有点良心,记得殿下对你的好,那就永远忠诚于他,绝不可以背叛;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滚远远的,别再来扰乱殿下的生活!”
“去或留,我决定不了,你更决定不了。与其跑来威胁我,你还不如去说服墨妄尘,我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都是拜他所赐。”
用力一耸肩挣脱后,夏惟音整理好微乱衣襟,昂首挺胸与贺兰阙擦肩而过,大步向书房走去。
贺兰阙身子僵硬,紧攥的拳头上青筋凸起,强忍怒气从牙缝里挤出字句:“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敢背叛他……我一定会杀了你!”
这世上,要杀自己的人又多了一个。
又何妨?
夏惟音无声冷笑,目不斜视向前走,仿佛没听见贺兰阙杀意浓郁的警告。
推开书房朱漆木门,夏惟音一眼就看到盯着书案发愣的萧君眠,轻咳一声走过去,把香囊推到他手边。
“离宫半个月耽误不少事,让殿下担心了。昨晚逛市集时看到这香囊,听说有安眠之功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殿下就当它是熏香,放在枕边试一试吧。”
萧君眠回过神,淡淡一笑,拿起香囊挂在腰间:“你送的,必定不是坏东西。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