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对夏姑娘太过在意了。”
“她是我请进宫的,我与博渊又有约在先。”
“如果只是普通的关心,属下无话可说,可是殿下心里应该很清楚吧?夏姑娘与肃亲王谋士纠缠不清,能不能交付信任还不能定论,有必要为她耽搁正事吗?这不像是殿下的原则,也不是明智之举。”
萧君眠的手,蓦地僵在半空。
少顷,一声苦笑打破沉默,萧君眠垂下的手指离开夏惟音脸颊,缩回湿漉漉衣袖中。
“走吧,贺兰,回宫去向父皇复命。”
那场雨一连下了四天。
其中两天,夏惟音是在大雨中熬过的;后两天,她在安平侯府闺房里,一直与风寒发热对抗,直到第四天天气放晴,她才从昏睡中醒来。
这期间萧君眠没有再来探望她,却每天都派人送来成堆补药,闹得夏博渊又气又笑。
“早有这份心思,他怎么不看好你?要是没这档子事,我也不会朝他发火,弄得我现在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大哥还是去向殿下道个歉吧,殿下一直很照顾我,这次是我大意犯错,与他无关。”夏惟音坐在大椅里,享受着院落中雨后温暖阳光,唇边挂起安宁笑容,“城外西山的凤凰花就要谢了,大哥能帮我采些回来吗?我有用。”
夏惟音提出的要求,夏博渊无条件全部服从,叮嘱她好好歇息后,很快就拎着布袋出了家门。
目送夏博渊离开后,夏惟音脸上笑容散去,化作有些倦怠的无可奈何表情:“好歹是个谋士,偷偷摸摸躲在别人家院子里,算是怎么回事?”
院中大树枝繁叶茂的树冠里,一阵窸窣响动传来,一道身影从树上跳下,负手走到夏惟音身边。
“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该来看看你。”
院中没有别人,墨妄尘肆无忌惮现身,弯腰在夏惟音膝盖上摁了摁。
“有感觉吗?”
夏惟音点下头:“前两天一直发麻,今早开始转好,现在能感觉到胀痛了。大夫说,最快也要十天左右才能恢复,慢的话,可能要一个月。”
“正常人那么站上三天都要扛不住,何况你身子本来就弱。”墨妄尘变戏法般拿出一只盒子,低头嗅了嗅,“味道不太好,有些刺鼻,但疏通淤血最是有效。早晚各一次,自己记着涂抹。”
夏惟音没有接过盒子,深深看着墨妄尘:“我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
“耳聪目明。”墨妄尘指指额头,忽然抓起夏惟音的手,“不过这里的伤我可没听说。还疼么?”
墨妄尘说的,是夏惟音手背上几道伤口。
那天她用手去砸旧库瓦片,留下斑斑点点几道擦伤。之后接连被丢进暗房、送去石园,挨冷受冻又淋了雨,那几道伤口便有些感染,一直红肿难消。
墨妄尘捧着她的手想了想,忽道:“怕疼吗?”
夏惟音摇摇头。
“这药也能消炎,效果很好。”墨妄尘从盒子里剜出一块淡黄色油膏,拉起夏惟音的手放在自己肩头,“疼的话就掐我,别喊出声。”
说罢,墨妄尘将油膏轻轻涂在满是伤痕的手背上,一点一点推开揉搓,动作轻缓温柔,足以赶走药膏带来的刺痛。
夏惟音静静看着他,没有一点吃痛表现,却在涂抹完之后捏了下他肩头。
“帝宴的事,有没有连累你?”
“担心我?”刚开句玩笑,见夏惟音表情认真,墨妄尘摆摆手作罢,“早晚太子会怀疑到我头上,不差这三五天。比起我来,你在宫中应该更不好过吧?否则也不会遭这么一番苦。”
轻叹一声,夏惟音懊恼揉了揉额角。
“算我倒霉,惹到了小人。”
“果然是被人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