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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先前与唐婉仪冲突时萧君眠出面解围,又因为入宫第一晚就留宿东宫寝殿,夏惟音和萧君眠之间的关系被误解得越来越深,许多无中生有的传闻铺天盖地。
除了苏雪乔外,几乎所有新选入东宫的宫女,都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一把火烧成烤肉。
“殿下还是尽早确定太子妃人选吧,不然早晚有一天,我会被那群女人生吃掉。”回想一众宫女嫉恨眼神,夏惟音忍不住叹息。
“由着她们说去,又不能真拿你怎么样。有你给我做挡箭牌也好,不然弄一群女人在耳边叽叽喳喳,什么事我都别想做了。”萧君眠放下书卷,抬头道,“侯府那边呢?人多吗?”
“登门的人络绎不绝,送的礼物已经堆到院子里,都是托我在太子殿下面前美言的。喏,这是名册,名字身份,还有送的东西、说的话都记在上面。”
萧君眠接过名册翻看半天,掐了掐眉心:“一群蛀虫,只知道阿谀奉承、见风使舵。以后有机会,这名册上的人我会一个个收拾,谁都别想逃。”
夏惟音耸耸肩,手里翻着书卷,眼睛悄悄瞥向萧君眠。
年轻,俊朗,精明强干,心怀天下……如果萧君眠不当皇帝,那真是可惜了。
萧君眠翻看完名册,伸个懒腰,托着腮静静看向夏惟音。
“怎么,我脸上长草了?”觉察到他视线,夏惟音下意识摸了摸脸颊。
“在考虑你擦什么颜色的胭脂合适。”轻声一笑,萧君眠打了个响指,“明天晚上父皇大宴群臣,你替我盯着名册上这些人举动。衣衫首饰和胭脂水粉,稍后我会派人给你送去,记得别迟到。”
作为内侍女官,陪同太子去参加帝王宴席很正常,但夏惟音总觉得,萧君眠的行为举动不太合规矩,再怎么说她不过是个低等女官,这等待遇未免高了些。
等等,他说她算是块挡箭牌,可以避免一堆备选宫女疯狂涌来……难不成,他是故意的?
当夏惟音想到这个可能时,人已经返回住所,面前还堆放着一整箱胭脂水粉。
于是,更大的难题降临了。
刀枪棍棒她都玩得来,打人踢馆子样样能做,可是涂脂抹粉这种事,她还真就没有任何经验。
晋安国皇帝喜欢热闹,动不动就找个理由设宴款待众臣。如今有要给太子选妃的苗头,各家各府都多个心眼,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儿带来赴宴,当然也包括入选宫女那一批。
夏惟音穿上萧君眠派人送来的衣裙,又对着铜镜笨拙装扮一番,一大早来到设宴的捧春殿,目不斜视站到门外等待萧君眠。
渐渐地,夏惟音感觉到不对头。
原本距离她很近的人都躲到远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朝她指指点点低声议论,眼神里带着看热闹似的笑意。
夏惟音不太喜欢这种目光,索性钻到角落里,还没等她站稳脚跟,忽然被人一把扯进小花园拱门之后,嘴也被紧紧捂住。
状况突然,夏惟音来不及看清抓住她的是谁,下意识一口咬下,耳畔立刻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半愠半恼道:“你属狗的?怎么总咬我?”
“墨妄尘?你怎么在这里?”夏惟音愣住。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看着手掌上清晰牙印,墨妄尘皱皱眉头,回答得模棱两可。
夏惟音撇撇嘴,后悔刚才自己怎么没更用力咬。
“谁给你化的妆?跟你有仇?”一只手捏住夏惟音脸颊,墨妄尘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抹了抹她眉梢,一片黑色螺子黛伴着红色腮粉簌簌落下。
“自己随便弄的,宫里又没认识人,我找不到谁能帮忙。”夏惟音老实承认。
墨妄尘叹口气:“美得我都不敢多看第二眼,真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