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没有和你说过爷爷的事情吧”
乔浅初点了点头。
确实,也就是到达这里的那一秒,她才知道是来见人的。穆南烟确实没有提过他有一个爷爷,但能够特意带她来见的,一定是对他有特殊意义的人。
“阿穆的爷爷在他高三那年患了老年痴呆,”常阿婆摇了摇头,叹了一声继续道:“那样一个要强的人啊,商场上风光,一手建起了皇朝集团,却在晚年得了这种病……”
“南烟他,和爷爷的关系很好吗”乔浅初问道。
穆南烟的情绪似乎从刚踏进这里开始就有些异样,具体是什么变化她说不出,但一定是类似忧伤和沮丧的。
“非常好,他在这个家里只听他爷爷的话……南烟性子看着柔,里头尖着呢,那么大的公司,说放弃就放弃,怎么也不愿意从商,就是喜欢法学。报志愿的时候填了一个北方的学校,离家可远了……”常阿婆的目光变得幽深长远,混浊的眼神望着某处,仿佛忆起了什么,“他一个人走,气坏了他爸爸。所有人都断言他前途葬送在自己的固执里了,但他偏偏做出了成绩来。”
乔浅初听着,渐渐也陷进了这个故事。这个少年异旅他乡,只为挣脱束缚和追逐梦想,反倒固执得可爱。
常阿婆回神,无奈地笑道:“老了,净爱想些过去的事情……在阿穆留学美国的那几年里,所有生活费都是他爷爷寄的。难得他糊涂得厉害,关于自己孙子的事情却一件不落地记着……”
乔浅初有些动容,低头沉思。
“吃药时间到了,”常阿婆突然道,拿出了表,接着抬头看向小道的另一头,笑道:“阿穆来了。先进去喂药,你别和他提起和你说的这些,阿穆到现在都有些自责。”
自责
“好。”乔浅初掩下疑惑,目送常阿婆消失在小道尽头,转过了身。
阳光下穆南烟的脸更加精致得毫无瑕疵,他走了过来,牵起了她的手,往前缓缓踱步。
“这里怎么样”
“很喜欢。”她道,看了看四周。
“那就好。”他笑着。
两人来到了房门口。
穆南烟刚将修长有力的手放上门把,就听到里面有一个人狂躁地吼道:“不吃不吃这是毒药你们是要毒死”
乔浅初一愣,还没做出反应,就听到穆南烟低声道:“是爷爷。”说完,将门把一压,走了进去。
乔浅初之前从未接触过老年痴呆症老人,刚才虽然有在脑海里勾勒过画面,但真正见到时,还是不由得一怔。
。穆易坐在轮椅上,头发花白,眼神空洞地凝视着半空,双手握拳垂放在两侧,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他们要杀死他,那个东西是毒药自己千万不能吃之类的话语。地板上散落着好几颗白色药片,他连余光都未瞥。
常阿婆又担忧又心急,忙叫了一个老佣人又重新换了一杯温水和药片,接过手上前对穆易苦口心婆地劝道:“药不吃怎么能行呢,你现在连行动能力都没了,老穆,听话,把药吃了吧啊待会儿阿穆就来看你了,他还带了他媳妇儿一起过来,你这个样子怎么见阿穆”
常阿婆说了这么多话,穆易空洞的眼神转都不转一下,随后不哪儿来的力气突然扬手一挥,将常阿婆手心里的药片打落,水杯朝墙角砸去,发出破碎的声音。
他恶狠狠地说道:“你就是想毒死不想让见阿穆不吃毒药不吃”
常阿婆是穆家收养的孤儿,和穆易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长大后就在穆家当了管家,一做就是好几十年,一直没结婚,也从没有说想要离开的话。
看到穆易再次摔药,常阿婆气得心疼,只能背对着穆易悄悄抹眼泪。
乔浅初心中不忍,皱了皱眉头,轻轻叫了一声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