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赫连琰说不再找人跟着自己,沐遥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沒变,仍旧是温和有礼的样子,伸手拿过一个新的茶杯给赫连琰倒了一辈子茶,“那在下是不是要感谢太子要放过我了?”
“那倒不必。”赫连琰并沒有要动那杯茶的意思,“只能说是你命不该绝,我可沒说饶了你。”
“就算咱们曾经在战场上是敌人,即便后來我沒有撤兵,也不至于你如此大费周章。”沐遥的脸上挂上了几丝不屑,“若是因为太子妃的事情,不能说我一点关系沒有,可是太子殿下若是非要全部怪罪到我沐遥的身上,我也沒什么好说的。”
赫连琰的目光冰冷了一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拿起茶盏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抬眼看了一眼赫连琰,“我自是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么一个传奇般的女子就那么去了,我也很惋惜。”
冷哼一声,赫连琰霍地站了起來,显然不准备再和沐遥交谈了,却在走到沐遥身旁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父亲暗中有勾当。”
沐遥的神色终于不自然了一些,他沒想到赫连琰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了,更不清楚赫连琰到底知道了多少,战事已经结束,煊赫皇上又身体不好夺储之争正是关键时刻,赫连琰就算知道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作为,毕竟他还需要他的皇上老爹将皇位传给他这个太子。
深吸了一口气,耳听着赫连琰几人的脚步声越來越远,沐遥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本想着和夏倾卿说一些关于二皇子的事情,却被半道杀出來太子赫连琰惹出了这么多事情。
其实很早他就猜出了是什么人几次三番找他的麻烦,可是苦于他的身份和身在异乡,并沒有什么好的对策,只能接受了,只可惜连累了夏倾卿好几次出手相助。
想到这俊美的男子,沐遥的神色愈发的温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更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想要跟在夏倾卿的身边,战事刚刚平息,他才有了这么多时间在外面飘荡游玩,结识了夏倾卿之后,沐遥哪里都不想去,只想留在凤城。
之前的他不敢直视这种奇异的感觉,只愿意去躲避,可自从在京城遇到夏倾卿之后,他发现那段时间的不见面不仅沒有叫他冷静下來,反而在重逢之后更加狂热的想要保护夏倾卿。
自嘲的笑了笑,因为夏倾卿不胜酒量他方才才要了一壶茶,聪明如沐遥,实在是不愿相信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有了儿子的男人。
而被沐遥气走的赫连琰快步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碰的一声将门关上,被关在门口的龙青虎青无奈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几分担忧。
因为沐遥说的并无道理,就算过去了三年多的时间,赫连琰从來都沒有直视过这个问題,而刚才沐遥说的话,句句戳到了赫连琰的痛处。
毕竟是在酒苑,龙青两个人也不好一直在走廊中站着,听见屋内并沒有传來赫连琰摔东西的声音,就轻手轻脚的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屋内的赫连琰,此时正站在窗边,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却紧紧地握成拳头,指关节都已经泛白,力气之大显而易见。棱角分明的俊脸却是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只有赫连琰自己知道,此时他的内心已经翻江倒海。
这么多年來,从未有一个人站出來说夏倾卿的死与他有关,他也就自欺欺人的将责任推给和夏倾卿致师的沐遥、推给发兵援助的北疆宣国、推给挑起战争的飞斌国,就是从未想过他自己与这件事情的关系。
明明不需要赶尽杀绝,可是他在外亲自率兵打仗两年多之久,将飞斌国收入囊中才罢休,他就是想心理安慰一些,好像这么做夏倾卿泉下有知的话会欣慰。
而在探子的消息传來,说北疆宣国和他的父皇來往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