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要替柔淑郡主好好的准备份礼。”苏如绘听说端木氏等人都被送还家中各自聘嫁,心情大好,拍手道,“只是不知道律尔脱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这一回他可亲自来迎亲了?”
甘然讥诮一笑道:“北戎可汗病得奄奄一息,却叫他们的大祭司拿什么古怪的方子吊住了一口气,偶尔也能清醒一下,大部分时间却是诸子做主,如今他们的大王子、四王子与八王子争得死去活来,个个都怕可汗一个不小心死了,自己不在面前吃了大亏!虽然知道娶了咱们大雍的郡主占便宜,可律尔脱又怎么敢在这眼节骨上离开王帐?”
苏如绘默了一默,柔淑虽然每每算计于她,但想到那般锦绣堆里长大的雍朝贵女,却要孤零零的远嫁到草原上去,也不知道前程如何,到底心头黯然。
甘然亦是如此,轻叹道:“惟愿皇祖母所言成真!”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想起了嘉懿太后那句不希望大雍再出和亲公主的话来。
默了一默,甘然低声道:“听北戎那边的人回报,律尔脱今年三十三岁,容貌雄壮,公允来说倒也算一个有魄力之人,他一直没有娶正妻,只有一群侍妾,但儿子倒有了三个,好就好在,他似乎没有特别宠爱哪一个侍妾,其他的,却要看柔淑自己了。”
苏如绘皱起眉:“一群侍妾?”
“戎狄蛮夷不知礼仪,他们的正室远不及我大雍正妻受尊重。”甘然叹了口气,“戎人的正室,甚至同时可以有三位!这律尔脱没娶正妻是因为他一心想留着位置娶娘家势力大的女子为妻,但总被大王子和八王子联手破坏,听说有一次,有个大的部落首领的女儿瞧中了他,本已在议亲了,那女子却被七王子亲自带人抢了去,如今做了七王子的妻子……”他苦笑摇头,“这些戎人毫无规矩,乱七八糟的,我如今却是越来越佩服皇祖母了,听说皇祖母不但对狄人风俗方言了如指掌,对戎人也是一般,所以当年狄、戎的使者到了帝都,见到皇祖母后都大为惊讶,回去禀告之后,两边才同意了和谈,却不仅仅是因为边疆捷报的缘故。”
苏如绘皱眉:“既然这律尔脱已经被抢过一位妻子,谁知道会不会被抢第二位?他的势力也未免太弱了些,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
“这你倒是误会了。”这些其实已经是朝政,甘然虽然私下里与苏如绘议论,到底不能说太详细,只是大致道,“抢亲是草原上的风俗,戎狄都是崇尚武力之人,历来都有此俗,那七王子出面抢亲,也不是一个人,而是大王子和八王子联合起来对付四王子,四王子若能够对付这么多兄弟,如今的可汗怕是早就死了。”
苏如绘眨了眨眼睛:“他是真的对付不了?”
“无论真的假的,他没娶到那女子对柔淑来说也是件好事。”甘然苦笑了一声,眼中有些黯然,“怎么说也是原配……嗯,其实戎人也不怎么在乎这个,只望柔淑能够尽早生下男儿吧!”
默了一默,甘然忽然问起了另一件事:“你今儿似乎出去了?”
“我去了薛府。”苏如绘随口道,“师傅染恙,去伺候汤药了。”
“顾连城也去了?”甘然语气之中有些微妙,苏如绘立刻警觉,不动声色道:“我只是记名弟子,他可是入室弟子,我都到了,顾师兄岂能缺席?”
甘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我今日才和父皇提过他的事。”
“顾师兄怎么了?”苏如绘奇道。
“你也知道顾连城少年成名,父皇对他大有期许,所以特特点了他做太子伴读,对他前程自有安排,但良王被废弃后,他也只得闲在家里,他才华横溢,但究竟年纪轻了一些,父皇想着他去参加科考,再磨砺几年观察。”甘然悠然道,“他如今被顾太一收为义子,算是洪州顾氏中人,洪州顾氏只在南方有名,在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