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窗,清风徐徐送入,吹散了一屋的沉闷。
马修-卢尔斯习惯性地在早晨把窗户打卡,迎来花香。
“早上好,还不知道名字的女士。”马修坐在床边,用温水和柔软的毛巾给躺在病床上的唐芯擦脸。
她的头发被剃光,额头上有两道狰狞的伤疤,脸苍白得恐怖,只有樱唇上有一分红的颜色。
擦完脸,然后便是脖颈,身体……马修每天都做这些例常工作,早晚一次。
以为自己很快会对这个陌生的女人感到厌倦,可是事情却变得越来越有意思。
明明是一个还什么都不清楚的女人,却已经成功引起他的兴趣。
褪去了睡衣,马修又为唐芯换上平常的病号服。这一定是他坚持的,希望能让她像是普通人一样。
他在病房里一呆可以呆一整天,下属也只能配合他的任性,把工作轻声带来,不打扰老大的睡美人。
马修翻阅着文件,姿势优雅迷人,那种泰然的举止仿佛带着额一种绅士的慵懒,修长的指尖仿佛戴上了文件的油墨香,左手食指上戴着一个墨蓝色的宝石戒指,内里流转着幽深神秘的光芒。
他时不时从文件中抬头,看看床上的唐芯,期待着一转头就能看到睁开双眼的她。
忽然,一阵嘤咛声传来。
马修立刻放下文件疾步走到病床前,发现唐芯很痛苦地皱着眉,浑身是汗,只有半张的嘴巴在不停地喃喃地什么。
她在说什么?马修凑过去听,只能听到两个重复的字,景洲。
“不用害怕,你安全了,你现在很安全。”
但唐芯依旧无法睁开眼,她的脑子里全是被霍尧抓住,被他带走,看着他杀人……
她感觉自己还是在那条无穷无尽的路上奔跑,不停地在喊着樊景洲的名字,喊得声音多嘶哑了,可是樊景洲还是没有出现。
最后,路灯也渐渐消失了,她又陷入一片黑暗。这一次,唐芯有预感自己不会‘醒来’了。
马修看到唐芯猛地抖了一下,然后身体就开始发热,热度来得又快又猛,他立刻把医生叫来。
整整烧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刚亮,烧才褪下了。
马修一直握住唐芯的手,希望能给予她力量。
“嗯嗯……”
他看到唐芯的眼睫开始颤动,慢慢地张开了双眼,几天来,这是她第一次睁眼。
马修激动地看着她,“你好,你不用害怕,你现在很安全了,没有人能伤害你。还记得我吗?”
那双眼眸随着声音的方向转过来。
“为什么不开灯?爸爸,我害怕黑,妈妈呢?我要妈妈!”
妈妈?爸爸?
病房内一直亮着灯,照着每一张疑惑不解的脸,这是什么情况?
“灯已经打开了,你看不到吗?”马修小心地问她。
“爸爸你骗人,灯根本没有打开啊!”唐芯伸出手摸索,一直摸到了马修的脸,歪着脑袋奇怪道:“爸爸你怎么长得不一样了?长胡子了?呵呵,好好玩啊!”
马修凝视着她天真的笑容愣了半刻,终于明白唐芯发生什么事了。
秘书及时将唐芯的话翻译给医生和护士,他们似乎见多了这样的情况,解释是脑里的血块在作怪。
失忆,失明。
“亲爱的。”马修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你知道自己现在几岁吗?”
“芯芯今年7岁了呀,爸爸是不是不记得了?不过不记得也没有关系,芯芯会告诉爸爸的。”唐芯突然扁着嘴,“爸爸能不能把灯打开?我不敢睡觉……”
把他当成了爸爸?马修看着医生,医生也有些无措,这种时候病人需要的是家人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