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把她带到这里来,莫名其妙地说了一番近似遗言的话。
很笨,没弄懂。
原来,他说的地方是这里。
原来,他早就肯定了她。
原来,他是希望她跟他一起并肩走下去。
因为,这里,是他人生的另一个开始。
“你还记得那件绣着梨花的喜服吗?”百里骓轻声问道。
木晨儿下意识摸到自己的头上玉梨簪子上,再扬起眼眸看他。
百里骓沉默了一阵子,沉声道:“那是桓妃,真正百里骓的母妃的。”
木晨儿抬眸看他,没有说话。
百里骓轻叹了一口气说:“那年,百里骓病逝,为了江山,桓妃自刎以隐藏我的身份,我答应她,一定会努力,不惜一切代价,一定会登上皇帝的位置。”
木晨儿心头沉重,他是否在难过?
“你……”木晨儿靠在他怀里,轻声问道,“为什么在七岁的时候许下娶一个求而不得的女人为妻?”
百里骓轻抚着她的脑袋说:“当年,康王叔和康王婶成亲,他们与众王约好了,要在喜堂上除去我这个茹臭未干的王爷之首。以酒配上我所吃的酒菜,还有花香,我定必死无疑。于是,我狠狠羞辱了康王婶一番,借故怒掷酒杯,并扬言要娶一个天下男子求而不得的女人,愤怒离去。随后,远走他乡,磕磕碰碰了好些年,才回到叶城。”
木晨儿抬起手来,疼心地抚着他的轮廓,七岁的孩子就要面临一群亲人致命的算计,远走他乡,他那“磕磕碰”四个字,包含了多少血与泪。
怎样的磨难,才让他蜕变成今时今日那么优秀的他?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阴谋?”木晨儿侧身抱着他的胸膛问。
百里骓微笑道:“臻王叔提醒我的。”
他再低头抚了抚她的脑袋说:“说过了,便罢。晨儿,我不希望我们的子孙活在无休止的算计和权力争斗当中,我希望,他们都快快乐乐。”
木晨儿微微一笑,天边乍然出现一道亮光,放出万丈光芒。
日出云海,雾沉崇山;夕阳虽好,更取东昕。
原来,百里骓也在用计,一开始,就用两个包子囚住她了。
怪不得他总是包不离手,债不离口。
她懂了,终于知道那包子的主人是谁。
那包子太珍贵了,她买不起来,只能慢慢还,用心还。
接下来的日子,木晨儿努力地跟嬷嬷们学习宫里的规矩,把该学的该记的都背了滚瓜烂熟。
好不容易熬到了皇后册封典礼这一天,后来听百里辰说,这一天很热闹,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百姓们都拽着花灯跑大街上了。
这是她不知道的,因为,她一早就被一群嬷嬷宫女围着团团转转,化了一个夸张得连她自己也认不得自己的“猴子妆”,脸蛋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然后她连喘气的时间也没有,就被百里骓派来的一支阵势浩荡的仪仗接到宫里去,接着还被逼迫按规矩办了很多事情,但是她的脑袋已经模糊不清了,只是机械地被她们推着攘着烧香拜佛的。
她只记得,终于见到百里骓的时候,她呢喃了句“不要当皇后了”,然后就直接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还是感觉浑身的疲惫,脚跟酸痛,四肢无力,她还想埋怨几句昨天累人的活,但是,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身边了。
木晨儿有气无力爬起来,揉着懵惺的眼眸看了看眼前金碧辉煌的房间,不好,不喜欢,还是瑄王府的房间好。
不一会儿,四个侍女知道她醒了,恭恭敬敬各自端着水盆、毛巾、茶水、痰盂进来。
“都放下吧,我自己来。”木晨儿无趣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