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晨儿微闭眼睛,两弘热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我们回去。”百里骓紧抱了她一下,忙把她拦腰抱起来急步往回走。
木晨儿侧头往江上看去,水面似有一个遗风独立的翩跹白影屹立于尘世之外,脑海里禁不住浮现在松树下抚琴的寂寞男子,还有那一声声哀求:替我照顾他,替我照顾他……
终究,化作一缕灰烟,不复存在。
瑄王府
两人在房间静默良久,百里骓坐到床边,揉着她冰凉的手心说:“这几天,我不进宫了,都留在这陪你。”
木晨儿低垂着眼眸淡淡道:“我想搬到小楼阁住几天。”
“为什么?”百里骓紧握着她的手痛心问道。
木晨儿抽回自己的手,别过脸去轻声说道:“我想冷静一下。”
百里骓紧闭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抓着她的肩膀问:“你要为了他疏远我吗?”
木晨儿推开他的手,冷冷反问:“我的好朋友被你害死了,难道我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你嘻嘻哈哈吗?百里骓,我办不到!”
“我没有下令杀他!”百里骓郑重说道。
木晨儿直视他反驳:“是你设计陷害他的,是你伤了若不凡嫁祸给他,难道不是吗?”
百里骓忽地冷冷低笑一声,满带痛心地看着她说:“原来……在你眼里,我竟是如此的不堪,你为了一个外人质疑我?”
木晨儿别过脸去愤懑说道:“康王的眼睛不是你挖的吗?康王妃的舌 头不是你割的?一个残废,一个喝毒酒,设计陷害钟逸轩,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我知道你要慢慢变得狠毒绝情,但我不可以!”
“好……好……很好……”百里骓满带讽刺低念笑几声,站起来,冷厉拂袖说,“我告诉你,我不是慢慢变得狠毒绝情,我只一直都这么狠毒绝情,杀人对我来说只是儿戏!你不必搬到小楼阁住,是我碍了你的眼,我滚回皇宫去,你爱见不见!”
他走了几步,冷握拳头,流转眼眸向后看她说:“我跟你说了,我并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屑当好人,你说会跟着我的步伐,现在算什么?为了一个钟逸轩,彻底反悔吗?”
木晨儿站起来,冷盯着他反驳:“我说要离开了吗?钟逸轩,他帮了我很多,在你眼里他是政敌,在我眼里,他是最好的朋友!他被害死了,难道我连平复心情的权力都没有吗?”停顿了会,她红着双眼斥责,“百里骓,我是人不是禽兽!“
百里骓突然一个转身,急步上前,使劲箍住她的腰,狠狠吻上她的唇。
木晨儿仓惶跌了两步,被他扑倒在床上。
百里骓像头疯狂的野兽,使劲吻痛她的唇,钳住她的纤腰,一手扯下她的衣服。
“百里骓……百里骓……”木晨儿一个劲挣扎哭喊,使劲抵住他的肩膀,凌厉喊道,“你敢带着怒气对我做这些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
百里骓大口大口地喘气,恢复过理智来,冷冷拂袖,抽身独去。
木晨儿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拉上自己的衣服,侧过身去,两泓泪水划入发梢,紧抓着被子轻声哭噎。
第二天,木晨儿来到西厢,呆呆地看着钟逸轩曾经住过的房间。
她走到树下,看了看仍摆放在这的棋局。
她曾恨他摆弄她的婚姻。
但是,在她最伤心最难过的时候,都是他陪着她。
除了百里骓,他已经成为她心里另一个很重要的人。
这些日来,她并非体会不到钟逸轩的情意,只是,不说,当作不知道,她不希望丢了这个好朋友。
亲人,那一声表哥,她是打心眼喊的。
在她心里,他就是她的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