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其他的计时器程家这个小院显然也没有,两人抬头看了看日头,都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阿措转身进屋又提了个厚重的包裹,程二郎伸手帮忙,她轻轻避开了。
“程讼师挺招人恨的。”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但眨眨眼睛,很快地接口。“可不是,昨日大哥与我说,没有逮到采石场的赵管事,被族叔狠狠骂了一顿。你说我们哥俩在他手底下干活,又不是他的奴仆。”
他随后叹了口气。“我自是要谢你和白少爷,将这桩好事送给了大哥。”
她扑哧笑了,她方才的话很扫人面子,这个程家弟弟精乖伶俐,不显恼怒,反把将话头扯倒感谢二字上了。这样讨喜的小生意人,或许再过几年,真要成为声名显赫的商人富户。
她自然不是为说这个。
“院子里的地窖修的很好,就是需在边沿上再盖上些旧土,莫教人发现那是地窖才好。”她这般说,也不知他听得明不明白。最后她又认真嘱咐了一句。“贪财先贪命,先后可不能倒了。”
程二郎目送她出门,转身跑回去西屋一看。
枕被整洁,明桌净几,往常无处下脚的满地货物堆在两旁,整整齐齐。
“原来他们真的要走啊。”
阿措约好和白明简在一处见面。昨日里她跑遍了城中,在药铺的后巷里发现一人过道的狭长胡同,巷头和巷尾都没有人家。
过道上全是弃掉的药渣,也有沤烂的药草在这儿堆了半人多高,极好藏身。古代有种迷信的说法,将药渣倒在路边,就能把病痛让过路行人带走。药铺把药渣扔在这里,所以反倒没有人经过了。
她左等不至,右等不来。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白明简仍没出现。他的记忆力超群,昨日自己又和他说了几遍,定不会走错路的。这就是见不到他的人影,她心里揣着个兔子,快从胸口蹦出来了。
算算时辰,她这会再不去城墙根便要晚了。
让程大郎等着去!她务必得先将人寻回来!
她正欲抬脚
“阿措!”他从一堆草渣冒出了个头。
“祖宗,你藏在这里做什么?”她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死死钳着他的双手。
“我差点跑去程家大院再寻你去。这好玩吗?这会给我躲迷藏!”
她一顿连珠数落,他一声没吭。
“没把饼子送进去小门,也没什么。咱们快去城墙根那儿!”她挽着他的手,急匆匆往外跑。
“我送进去了。”他是名副其实的本地人,之前在采石场干了一月的活,只要收敛了读书人的样子,他装的比她更像些。
他冒充个小贩去送了豆渣饼子,并未被人察觉。
“我跑过来的时候,见到赵管事了,和他打了个照面。”他只得弯身藏起来。
他瞥见阿措在巷子中心急如焚的样子,心头处莫名冒出了一丝甜甜的欢喜。
赵庆,仍在柔玄镇,要做什么事?
她的心中划过这个念头,却并不深究。他们离开柔玄镇最为要紧。
程大郎到城墙根下的暗道时,白家主仆也到了。他弄不懂了,这何必去两个人。
阿措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自己想明白了,昨日她要跟自己出门,白明简不依不饶,非要跟去的样子。这俩人,似乎一时不在一块都受不了。
程二郎能说会道,却评价不出什么词,与他说这奇怪的紧。他当时没说话,心里却也委实奇怪。
程大郎上前和军士说了几句。这几日他跟在程杰江人前马后,与军门军士混了个眼熟。守着暗道的军士,见他身后跟着十几号人,提着弓箭绳索,晓得这又是程家去山上逮野物去了。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