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的点头,他说什么是什么。
这被熏死的果子狸上,毛皮颜色变化并不大,呈现着微微泛白的黄褐色。若是穿越的时候,能穿越一瓶染发剂,上手就能染好,她可以给程杰江来个“祥瑞动物会”。若是能穿越过来一些精密的化学仪器和原料也成,她动手制作双氧水,稀释成百分之四十的液体就能实现褪色,就算不是雪白色也能混个亚麻白。
然而这普普通通的东西所代表的工业体系,离此时此刻还有上千年,她空有完美的设想实现不了,那不就跟程家的家丁一个样?
面对着这四只僵死的果子狸,她莫名觉得它们死不瞑目。
突然外院吵嚷了起来,程大郎连忙起身去看。她自然也好奇,可见偏院里还有家丁在,并不敢乱动,耐着性子继续干活。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偏院的家丁听到有人喊,都冲了出去。
她耐着性子数到五十,人还没回来。她抹了抹刀子上的血迹,把它塞在靴子里,粗着喉咙叫道。“程大哥,程大哥!”她探着身子,蹑手蹑脚地出了偏院。
程家从外边看,也就觉得宅门摆阔。但从里边稍走一走,她不由感慨起白家,程杰江和白家祖父一块流放柔玄镇,白家经营三代到最后穷到底掉,程讼师却好生有钱,白家祖父不舒服的很有道理。
程家的外院和内院是用垂花门和院墙相隔,她隐约记得“外男不敢擅入”这句话,这垂花门是外人随便进不去的。她叹息了一声,她月前怂恿着程大郎去讨好程杰江,谁知变故来得这般快,还没来得及搭桥牵线。
程杰江,是她唯一有可能在柔玄镇接触的上层人。
她想着那全身黄毛的果子狸,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如果黑色代表祥瑞多好,她肯定能保证纯天然植物染色,黑漆乌亮。
她小心翼翼地走着,迎面过来的使唤婆子盯着她看。她心下一窒,转头去喧闹声处去寻程大郎。她没走几步,突然肩上狠狠被拍了一下。
“啊!”
饶她是天不怕地不怕,也是吓得魂飞魄散,弯腰就要从靴子里掏刀子。
“小子,你去跟管事说雍州的马吃不惯咱镇上的芨芨草,得拿来黑豆渣喂!”
一个七八十的老头子出现在她面前,紧眯着眼睛,弯腰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她。
“嘶”
她腿肚子吓得都要转筋了。
她手微微晃一晃,她站起身来,又将手晃一晃,仍不见这老头的眼神有晃动,她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人眼老昏花。
“嗯,嗯”她粗声粗气应着,想着偷溜。
那老头子皱起了眉。“明儿马房就没豆渣饼子了,教人把黑豆渣送去小门!骑马去雍州也要半天,可别到时候说老曹头给耽误了事!”
她答应下,就飞跑掉了,再不等那老头说话。
从墙角溜边的时候,她瞧了一眼,这里头是马厩,她只瞧得清最边上的一匹高头大马。因对麻军爷的那匹军马有印象,她觉得这马也似是不错的样子。
这马身上毛色光亮,上面安着马鞍,马臀上还烙着个“毛”字。
她一路飞奔,一个念头隐隐约约在她脑海里浮着。
——明天,有人要离开柔玄镇,前往雍州。
“让程杰江出来!”
“让程杰江出来!”
前厅乱做一团,很多人在程家门前,院内站着,神色激动。程大郎和程家家丁站在这群人的外围,拿着棍棒,作势要打,轰他们出去。
阿措瞧见了人群中的程大郎,应该是顾不上她的。
她默默转身要回去偏院,准备继续干活。
“恩赦令,恩不及他程杰江,就要将我们这些官身之人,逼至绝路吗?”她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