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阿措的眼睛被吸引住了。
她困在屋子月许,对异世充斥着各种不靠谱的想象。
直到此时才真正身临其中。
柔玄镇的街市极小,总共就是前后两条小街,小商小贩支着摊子在街上叫卖,放着各类杂货,也有起锅买糖酥饼,圆欢喜c狮子糕的,还有两侧也有像模像样的坐商,如铺户c牙行之类,挂着牌匾挑子。有一根酒望斜斜地垂下,就在阿措的头上,她仰头去看是个啥字,被翻飞的帘子打了一脸的土。
小街中间有着狭长的青石板路,并肩走不成人,挑担的,赶毛驴运货得相互让着,才能过去。
她探头又转头。街上猛然涌上了许多人,又一天的秋祀散场,被征的乡民垂头丧气地从府衙前回来。
粉莲紧紧扶住她的胳膊,退在一旁。
“我去街拐角的布衣铺子里,瞧有没有边角棉线便宜卖的,给你买点!”人头过去,粉莲憋住的气才缓回来。
阿措头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粉莲将她按在侧角的石墩子上,扭头就走。
“你别乱走,好多人犯过事才到镇子的,男人十有九都是坏的。”
她着起急来,大声叫粉莲回来。她是要粉莲扶着自己去找白明简的啊。
街市的叫卖声时近时远,她探出半个身子去瞧,这是离开白家,第一次去看到异世的样子,总觉得不大真实。但也不尽然,她支着耳朵听着,秋祀散场出来的散户c商贩凑在一处,说的都是税钱秋收,她自然是明白众人焦虑的。
只是她听着有些意外,不止穷人,或是背街的邻里乡亲,整个柔玄镇都在不满税负和新任府尹,都在说年关难过。
一两税钱兑缴2400文,外加盐课c火耗c杂费总共兑缴2523文,人口税每月每户出30文,镇商瓦房每间每月收200文。契纸捐
众人在墙角议论各种苛捐杂税,群情激愤,竟没发觉一旁有个小丫头半侧着脑袋,听得正入神。
她听到了关键词:契纸捐。
“投契时,无论红白契,都必须另行税验,匿不税验者,一经告发,倾家荡产。”
好一个倾家荡产!
阿措也深深同意众人的意见。“别看新任府尹推迟收税,不是个好东西。”
她心中对白明简今日要做的事情又添了一层忧虑。
突然她一激灵,扑鼻而来一股浓香,有个妖娆女子带着丫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面前,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
女子露出半个胸脯,葱绿抹胸隐约可见,穿耳戴着赤金大坠子,簪着牡丹绢花在头上,衣袂摆动间,阵阵袭来的香风很是呛人。
更咋舌的是,这女子不打招呼就摸她的手。“柔若无骨,细腰窄肩,倒是个扬州好瘦马。”说话很像后世江浙一带的口音,只是话音未落,见她一手的黑灰,呀呀的叫起来。
她虽听不懂这句古代话,却也没听出话里有什么尊重,飞似得甩开手。
丫鬟不服气了。“瞧她眼神木得很,戳在那儿就跟个木桩子似得,哪家老爷少爷喜欢这口。”
那女子再端详了端详。“这倒是,眼睛是得含着水儿才能勾住男人的魂儿。”
“小丫头可怜,随姐姐去个好去处吧。”她脸上满是疼爱怜惜,掏出个水红色的帕子要给阿措抹脸。
她一脸的锅灰,但抹下去一处,白嫩的脸皮就露出来了。
女子更欢喜了,连声叫丫鬟拿给她在街上买的栗子糕。
女子另给丫鬟使的眼色,阿措看在眼里懵住了。
人拐子?头回出门没碰见黄道吉日,还是这柔玄镇根本不是人呆的地儿,连女子都光天化日掳人。
行人路过,脸上掩饰不住对这女子的鄙夷,却没有人